泡够了澡,两人穿着浴袍来到客厅歇息。
利沅身上还在散发热气,懒洋洋窝在长沙发里,长长的腿伸直占了大半位置,一动也不想动。
谭朗把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备着她喝,坐入她没占到的那块地方,手搭着沙发背姿态放松地侧身朝向她。
今天情绪比上一次焦躁,发生什么事?谭朗问道。
利沅不意外于他的敏锐。
建立信任关系后,他们就习惯用身体直接沟通。她的状态拆分零散,融入到声音、眼泪和每个细微的肢体动作里,皮肤一样赤裸,被对方准确捕捉。
顺着他的话,利沅想起出门前的插曲。这会儿她肌肉和精神都松松软软的,提不起生气的劲儿,慢悠悠回答:遇上一个打不过的男人。
回忆两次极其短暂的交手,她补充说:如果来真的,我在他手里一招都过不了。
谭朗神情难掩惊讶。
他和利沅是同一家健身房的常客,有几次他看利沅在拳击台上实战训练,动作熟练灵活,打起来凶得很。照那个样子,一般体格的没练过的男性都不见得是她对手,碰上体格高壮的她或许要吃亏,但一招都过不了
谭朗:他是专业的?
不好说。
得看是哪方面的专业。第一次见面她心里觉得对方是真见过血的人,今天人直接流着血来了。
谭朗问:对你安全有威胁吗?
利沅迟疑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
谭朗便换了话题。
屋子里没有噪音,温度令人舒适,利沅身体斜靠,视线的落点不固定,有时在谭朗的脸上,有时在客厅任意一个角落。
处处都整齐、干净,就如他们逐渐复原的内心秩序。
平和的聊天引导着情绪,不仅利沅,谭朗也需要冷静下来脱离主人身份回归现实。
期间利沅坐起来喝水再躺回沙发,因为她的动作,浴袍散开来,大腿往下都露着。
双腿健康而生动的线条延伸至脚尖,聊到愉快的地方她的脚趾会不自觉动一动。她脚型瘦长,脚趾很秀气,谭朗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又一次看到她动的时候他伸手捉了住。
利沅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眼里带着疑惑看他。
沉默少顷,谭朗问她:冷吗?
不冷。利沅便就以为他是在试她的体温。
谭朗放开她脚尖,继续刚才的话题。
思量家里可能有人,利沅比平常待得久一些,看时间不早才换回衣服和谭朗道别。
-
开车到家,指纹解锁房门,客厅里灯亮着,利沅走过玄关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赤裸上身的男人。
他侧的伤已经处理过了,覆盖着干净的纱布,利沅发现他肩膀还有一处伤口,比较浅,只清创止血没有包扎。
怎么还没走?利沅语气很差。
男人看她道:借件衣服。
他穿来的那件T恤和止血纱布一起扔在垃圾桶里。利沅扫了一眼,除了药箱,男人就只拿了矿泉水,没乱动东西。
等着。
她脱了外罩的薄风衣随手搭在餐椅的椅背,里面是低胸背心和运动短裤。
男人不知道她手腕和大腿上一整圈的红痕是什么弄的,但胸口的牙印很容易看懂。
当她走过面前,男人站起来跟上去,利沅回头皱着眉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管。
进卧室她脚步不停,脱掉背心和胸罩丢在地毯上,被压迫的乳头终于得到自由,她舒服地吐了口气,立在衣柜前脱去下身短裤和内裤。
男人的目光始终投在她身上,从背后,他看见她腰侧被人掐出的手印,和那对被抽红了的熟桃子一样的屁股。
转瞬之间,垂落的真丝吊带睡裙遮住了那些异样的痕迹。
利沅把一件男士上衣扔给他,关上衣柜门。
男人拿在手里没穿,问:你被打了?
利沅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BDSM没听过?
男人想了一下,你看着像S。
真论起来,谭朗和她的关系应该是S/M和D/S叠加,她既是M,也是Sub。这些没必要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讨论,利沅往他裸着的上半身看了几眼,视线抬高到他脸部,打发道:衣服给你了,赶紧走,别再来了。
男人:找你上床行吗?
利沅毫不犹豫地拒绝:别,我不缺炮友。
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如果今天打她的不是上次他听过现场的那个,也不是什么体育生的话,那就已经有三个。
但是他说:我缺。
你赖上我了?利沅睁圆了眼,生气的同时居然有点想笑,语含讽刺问他,觉得我活儿好?
嗯。男人一副赞同的表情。
利沅心里涌出数句谩骂,在喉咙口造成拥堵,一时说不出,决定先到客厅喝点水顺一顺。
她擦着男人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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