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以想象,就在她们睡觉的时候,她从湖里爬了出来,拖着被湖水泡得肿胀的尸体和沾满水草的头髮,走进了这座院子,走到了她们的窗外。
然后那些头髮就像蛇一样,沿着墙壁往上爬,从窗棂的缝隙间挤出来,犹如长了眼一样,无声又准确地缠上池依的脖子。而她就站在窗外,红色灯笼将她的剪影投在薄薄的窗户纸上,一动不动,怨毒地等待她们在睡梦中被勒死。
如果黎知没有及时醒来的话。
她想了想,把池依拉过来,借着油灯照了照她的耳道,池依有点慌:“怎么了?”
黎知说:“看看那些头髮有没有钻进你耳朵里,你有什么异样感吗?”
池依差点又哭了:“本来没有的,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喉咙有点痒。”
出了这样的事,两人是不敢再回床上睡了,把被子拿下来在墙角打了个地铺。本来以为会睡不着,结果两个人后半夜睡得比在床上时还要好。
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天光从窗户纸透进来,黎知躺在被窝里,听到屋外传来玩家的声音:“谁把我接雨的水壶踢翻了!”
黎知心念一动,想到昨晚听到的那声碰撞脆响,从被子里爬起来。
简单洗漱一番后,出门时其他人也都起来了。院子里放着许多昨晚玩家摆在地上接雨的载具,其中一个搪瓷的水壶翻倒在地上。
黎知走过去把水壶摆正,然后走过去踢了一脚。水壶滚到在地,果然发出了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声音。
其他人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奇怪:“黎知,怎么了?”
黎知回头问:“你们昨晚有谁听到这个声音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两个人迟疑着举起手:“我听见了。”
黎知说:“有人半夜来过我们的院子。”顿了顿,又严谨地补上一句:“也可能是鬼。”
池依这时候也走了出来,把昨晚头髮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众人听她说完,脸色都变了,“不是说副本里鬼怪杀人是有条件的吗?我们昨天都是一起行动的,难道你们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
其中有个流行歌手说:“说不定是因为昨天女鬼附身的时候黎知拿刀恐吓了她,所以她伺机报復。”
赵滦这时候走了出来,皱眉问:“你说你听到碰撞声后又隔了很久才又发现头髮挤进屋,那中间这段时间她在我们院子里干嘛?”
喜剧演员田明杰说:“可能站在窗边挨个欣赏我们的睡颜。”
赵滦:“…………”
玩家:“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克制一下你的职业病!”
正说着话,昨天分组三个人睡一间房的其中两名玩家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冯正浩不见了!”
众人一愣,院子里零零散散站着十几个人,这两人不喊,他们还真没注意有谁不在。
“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就不在房间,我们还以为他出来了,但刚才一直没看见他!我们已经到处找了一圈了,还是没找到他!”
一共六间房,院子就这么大,只要不是故意的,不会找不到人。而在危机四伏的副本里,自然不可能有人故意藏起来跟他们玩躲猫猫。
玩家走进三人的屋子,和他们住的房间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联系到池依说的那个杀人头髮,众人又仔细检查了窗户床边,连一根头髮丝都没发现。
而且就算是女鬼的头髮杀了人,也该留下尸体才对。
但什么也没有,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他们甚至不知道他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同屋的玩家哭道:“冯正浩身上有驱邪的道具,他跟我们说过。”
有道具的情况下依旧被毫无声息地杀掉,这种未知的恐惧让玩家们战战兢兢。气氛很压抑,赵滦看了一圈这些人惨白的脸色,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率先朝外走去。
有人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滦哥,你去哪?”
赵滦头也不回:“去吃早饭,一会儿去镇上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管他们怎么看待他推队友挡刀的行为,但赵滦的个人能力确实是很强的,上个副本也的确是他带领剩下的玩家通关,昨天大家对他的猜忌抵不上今天同伴蒸发消失的恐惧,跟着他还有曝光率,毕竟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不会是被牺牲的那个倒霉蛋。
而且赵滦总不可能丧心病狂到每期都推队友挡刀吧!
于是一半玩家跟着他走了,剩下的人都看向黎知。不知不觉中,团队已经分为了两派。
黎知说:“先把雨水收好,我们也去吃早饭吧。”
饭厅距离客房不远,昨天走了一次玩家们已经记住了路。下人见他们过来就开始上菜,不愧是大户人家,连早饭都做的丰盛无比。
正吃着饭,陈管家突然匆匆从门外进来,总是稳重的脸上一片慌张:“怎么回事?你们的人怎么会淹死在塘里?”
“什么?!”
陈管家喘着粗气:“昨天跟你们一起来的!我们刚在池塘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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