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林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你们怎么了?”
“你最后这么一手,他们的人气肯定要被你抢了。”黎知笑了一声,神情自若接过了他手里的定身符:“这次你立头等功,出去了我们肯定请你吃饭。”
韩文林被大佬一夸,心底那些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喜气洋洋道:“行!”
黎知看向欧文栋:“这根钢架只能你去拔。”
欧文栋都来不及为韩文林难过了,惊慌道:“我???我不行啊!”
“只能是你。”黎知神情平静,语气温和,欧文栋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不自觉平和下来,听到她说:“我们六个人中,只有你和潘绮萍无冤无仇。在解开封印的那一刹那,只有你有机会在她动手前动手。”
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潘绮萍的愤怒值都会达到顶端,在恢復力量的时候,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杀掉对方。
一个带着强烈怨恨的鬼新娘,怨气衝天,比厉鬼还要厉。六人中只有黎知和齐永逸的武力尚可,但偏偏这两人是潘绮萍最怨恨的人,他们要是出现,简直就是在给鬼新娘增加buff。
欧文栋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鬼怪游乐园》
夜已深, 喜房内点燃了一对红烛。
黎知和队友过去的时候,老嬷嬷已经带着丫鬟立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了。
“夫人。”看见她走进新院,老嬷嬷提醒道:“该行洞房礼了。”
传统的中式婚礼有合卺结发这些仪式, 有些地方将喜房内进行的仪式统称为洞房礼, 也有直接叫闹洞房的。
只不过大家没想到这场冥婚居然也要搞这些, 池依实在不想再进去面对那具腐臭的尸体,试探着说:“嬷嬷, 天色已晚,要不洞房礼就免了吧?”
老嬷嬷冷眼看过去, 声音阴森:“人不闹鬼闹, 人不叫鬼叫。你想免了小姐的洞房礼, 那你今晚可要守好这间新房。”
池依被她吓得一哆嗦。
黎知走上前:“该闹还是要闹,别人有的,青青也不能少。进去吧, 她该等急了。”
老嬷嬷这才放过池依,转身走到门前,缓缓推开了门。
喜房的门窗紧闭了一整天, 此时一推开, 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几个人脸都青了,控制不住干呕。欧文栋一想到一会儿他还要跟这具腐烂的尸体近距离接触,简直两眼一黑, 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喜房内烛火摇晃, 火光映在新娘那一身红嫁衣上, 透出血浸的颜色。
“姑爷。”老嬷嬷走到床边, 转身阴恻恻喊欧文栋:“这边请吧。”
屋内人多,队友也都在, 欧文栋心里稍安,偷偷给自己加油打劲,一步一挪走了过去,在老嬷嬷的指示下,和潘绮萍并排坐在了床边。
靠得近了,那股腐臭味更浓,欧文栋又想起拜堂时看到的那张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哆嗦的嘴唇惨无血色。
老嬷嬷蹲下身,将两人的裙角绑在了一起,随后转身端过放在圆桌上的喜盘,把里面的喜秤端到了欧文栋面前:“请姑爷揭盖头。”
欧文栋看着眼前圆盘里那根红色的喜秤,惊恐地吞了一下口水,慢吞吞伸出手握住了喜秤一段。
老嬷嬷退到了一边,古板的嗓音似乎都放柔和了很多:“一杆天星秤,镶星正十六。”她念着吉祥话,尾调拖得很长,不像报喜,颤巍巍倒像在报丧:“北七南六,相拥福禄寿,新郎慢起手。”
欧文栋侧身面对近在眼前的新娘,心一横眼一闭,握着喜秤一把挑起了她的红盖头。
红盖头轻飘飘落在了地上,珠帘下,那张青黑的脸比早上那会儿腐烂得更加严重。腥臭的组织液从皮肤下渗出来,在扑了厚厚一层香粉的脸上形成一道道暗黄色的痕迹,像死人的眼泪。
欧文栋紧紧闭着眼,听到老嬷嬷念道:“揭开盖头,结发白头。”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髮被扯住了,忍不住睁开眼,看见老嬷嬷正拿着潘绮萍的一缕头髮绑到了自己的头髮上。
两颗头被迫靠近,她露出满意的笑容:“头手相连,恩爱不断。”
靠得这么近,欧文栋鼻端全是腐臭味,他余光甚至能看到那张脸腐烂的皮肤下面有白色的蛆在蠕动。欧文栋眼球一翻,差点又晕过去了。
身形晃了一下,一双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头顶响起黎知沉稳的声音:“好了嬷嬷,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他们夫妻二人吧。”
老嬷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前,又对欧文栋说:“姑爷,记得喂小姐喝合卺酒。喝了合卺酒,夫妻二人才算合为一体。”
欧文栋僵着嘴角:“……知道了。”
老嬷嬷带着下人离开,其他玩家纷纷朝欧文栋投来一个加油的眼神,慢慢退出了喜房。
黎知捏了捏他的肩,话中有话:“青青就交给你了。”
欧文栋眼里闪烁着泪花。
看着队友一个一个消失在房中,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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