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刘大强喊着,灰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出来啊,萱萱……”
黎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观众简直被这一幕吓得头皮发麻,失声尖叫。
“萱萱,出来啊……”
“萱萱,快出来啊……”
刘大强一遍遍喊着,其他人就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盯着衣柜,那几道阴森森的视线穿过柜门的缝隙,好像已经将藏在里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村长身边的刘翠梅突然扯了一下刘大强,她阴沉沉说:“她不是周萱。”
刘大强回过头看着大姑,其他人也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她,刘翠梅直勾勾盯着衣柜,黎知听到她幽幽道:“周萱已经被我们撒了啊,她回不来的,你们忘了吗?”
周萱已经被我们撒了。
只有烧成灰的人,才能用到“撒”这个字。
他们把周萱的尸体烧了?
难怪村里到处都找不到周萱的墓,他们把周萱烧成骨灰之后,并没有安葬,而是撒在了某处。
刘翠梅说,周萱回不来的。
穿着红裙子吊死的周萱还怀着身孕,一尸两命,这在农村是最大的忌讳。刘大强一家比任何人都害怕周萱死后变成厉鬼回来復仇,他们也知道自己对周萱做的事有多可恶,所以……
他们让她连鬼都变不成。
这一家人真是死不足惜。
可如果周萱死后没有变成厉鬼,那后面那些跟红裙子有关的灭门案是怎么发生的?
黎知本来还想再听一听他们会不会说出什么线索,但刘大强显然已经被刘翠梅的话激怒了,他目露凶光,挥着菜刀狠狠朝衣柜劈来。
不过在触碰到衣柜的时候又被上面的符咒弹了回去,刘大强愤怒的吼叫一声,又不甘心地扑了上来。
一家六口都围过来,想把藏在里面的人抓出来,刘二强更是变成了薄薄一个纸人,钻进了衣柜底下。
黎知脚下传来一声孩童的惨叫声。
被黄符烫伤的刘二强爬出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整个衣柜都被包围了,但好在黎知在衣柜的六个面都贴上了黄符,一家六口完全被挡在外面,又急又气但毫无办法。
如果今天白天黎知没有在刘有财家发现那个地窖,从里面顺出这些黄符,今晚她就凶多吉少了。
试了一会儿发现拿里面的人没办法,刘大强愤怒地挥舞着菜刀乱砍,看上去像狂躁症又发作了,将本就破破烂烂的房间砍得更加惨不忍睹。
六个人站在衣柜门口不甘心地盯着她,黎知始终面不改色,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终于,六个人缓慢转动僵滞的身体,离开了这个房间。
外面恢復了安静,只有落雨的声音。
黎知依旧没有动,过了大约五分钟,一颗腐烂的眼珠子突然贴上了柜门的缝隙。
那是去而复返的刘翠梅。
怨毒的视线从那颗眼珠子里透进来,她死死盯着黎知,最终愤怒地拍了一下柜门,被上面的黄符烫得凄厉惨叫一声后,彻底消失在屋内。
雨打草丛的声音持续响着,不知过去多久,黎知听到楼下传来了几声狗叫。
汪——!
汪汪——!
今天白天的时候,她给刘小燕烧香火的时候说过,让她晚上到村长家来找自己,让她的狗叫三声,她就知道是她来了。
小姑娘居然还挺守信用,真的来了。
黎知从道具池拿出空白地图,低念咒语后地图上浮现了百米之内的地形图,村长一家附近的区域干道都清晰可见。此时地图上只有两双红色的脚印,应该就是刘小燕和她的狗。
村长一家不知道去了哪里。被镇压了这么久,死的那些村民里也有砍杀他们的仇人,估计出去报仇了。
黎知这才从衣柜里出来,打着手电筒照了照衣柜,发现贴上去的那些黄符有一大半受到怨气腐蚀后已经开始自焚了,她把剩下的还能用的揭下来塞进怀里,快步下楼走了出去。
夜雨凄凄,阴气森森的雨雾中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穿着不合身的男士衬衣和黑裤,扎着两个麻花辫。那条只剩半个脑袋的大黄狗吐着舌头蹲坐在她退变,眼睛在夜色中冒着可怖的绿光。
黎知顿住脚步,轻声喊道:“刘小燕?”
刘小燕怯生生地看着她,惨白的脸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人看时格外渗人。
黎知放柔声音:“小燕,我没有恶意,你愿意来见我,也说明你相信我对吗?”
大黄狗吐着舌头,口水从它长满尖牙的嘴里滴下来,呼哧呼哧,看上去对眼前这个大活人很馋。
刘小燕伸手摸了一下它的头,“大黄,不行。”说完,她抬头看向黎知,终于开口,是一口淳朴的乡音:“我知道,你是外面来的姐姐,你不是坏人。”
她转过身:“跟我来。”
黎知松了口气,跟上她的身影。
随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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