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想着刚才何复的嘱托,走到烟柜前面,“张爷爷好。”
“好,好。”张爷要站起来,白初贺稳稳地扶了一把,塑料板凳在地上划拉出咯吱声,“你进来,我跟你说。”
白皎只能跨过那些啤酒箱子进来。
小卖部里面倒是不小,摆了三个货柜,但柜台后面也就巴掌大一块地方,白皎看着里面已经满满登登站着的两个人,有点踌躇。
肩膀忽然被圈住,白初贺手一揽,把他带了进来,自己稍微往后退了退,留出一块地方。
但地方就那么大,多了一个人显得更挤。
白皎几乎等于是缩在了白初贺怀里,后腰紧紧贴着白初贺,隔着t恤,皮肉贴着皮肉,严丝合缝。
一阵暖意从白皎的脊椎骨传到头髮丝,白初贺一动,他的后腰就被轻轻地蹭一下,腰间几乎能感受到白初贺腹部每一条肌肉随着动作的走势。
白皎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脸快要憋成番茄。
张爷伸手,摸摸索索在烟柜底下摸出一瓶ad钙,连着吸管一起递给白皎,“拿去喝。”
白皎感觉到贴着自己后腰的躯体传来一点振鸣感,是白初贺在他身后开口,“张爷,我们怎么没有。”
白皎觉得自己今天为白初贺惊讶的次数已经太多,如今已经不会再惊讶了。
张爷眼睛又瞪了起来,训斥道:“天天出去瞎晃,还好意思来我这儿讨东西吃!”
嘴上这么说着,张爷又弯腰去够底下的柜子。
张爷年纪大了,或许是有点低血糖,趔趄了一下。
白初贺眼疾手快地伸手过去扶住张爷。
白皎隻感觉自己的后腰被白初贺猛地撞了一下,撞得他往前一扑,双手撑着烟柜玻璃才站稳,五指按在玻璃上,圆润的指尖按得发白。
张爷好像又说了什么,白皎没听清,在张爷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满面通红又茫然的倒影。
旁边是白初贺又高又挺拔的侧影,嘴巴一张一合,在回张爷的话。
白初贺那双睡凤眼在倒影里显得更冷,眼睑微敛,眼尾偏高,眨眼的时候有种冷冰冰的无情劲儿。
但偏偏贴着白皎后腰的腰腹是热的,甚至有点烫。
白皎胡思乱想着,初中生物课讲过,男性体温比女性体温更高,但原来这么烫的么?
玻璃倒影上,那双眼睛忽然转了过来,眼角锐利,眼神冷淡但锋利,精准无误地在倒影中对上了白皎的视线。
白皎感觉自己骨头一麻,赶紧站了起来,跟着白初贺退出拥挤的小卖部柜台。
灯光下,小虫嗡嗡地叫着,白初贺走出小卖部,边走边挥了下手,“张爷,我们先走了。”
白皎跟在后面,走了两三步,听见张爷忽然咳了一声。
想起刚才老人家颤巍巍的动作,白皎有些担心的望过去,看见张爷在柜台后面站了起来,手掌心抵着烟柜,身形看起来不如刚才那么佝偻。
也许是小卖部灯光明亮,白皎一眼看过去的一瞬间,觉得张爷那双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晰了许多。
“小月亮。”张爷叫了一声。
白皎听见身边的脚步声停了,变得很安静,连何复似乎都放轻了呼吸。
夜晚宁和,这一瞬间静谧无比,白皎仿佛只能听见小卖部那架老式风扇扇叶转动的声音,是种很陈旧又令人怀念的动静。
“小月亮,你好点没有?”
三个人都在这里站着,也没有叫小月亮的人,白皎并不能确定张爷开口问的人是谁。
但不知怎么,白皎就是下意识地觉得张爷那双眼睛看着的人是他。
白皎嘴唇动了动,声音清亮,回了张爷的话,“现在挺好的。”
店门口的老式挂灯闪烁了一下,张爷那对苍老的眼睛似乎又浑浊了下去,清晰不再,变成刚才白皎看到过的干枯又佝偻的老人家。
“怎么还站着?”张爷好像忘了是自己刚才叫住了人,“快点回去。”
白皎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发觉白初贺没有动弹,还站在原地。
他喊了一声,“初贺哥?”
“嗯。”白初贺回答,脚步这才动起来,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白皎的错觉,他总觉得白初贺从小卖部出来后,背影不如之前那么挺拔,整个人走路时上半身微微前倾着,似乎疲惫不已。
他使劲儿闭了闭眼,再睁眼看,白初贺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一瞬间的无力感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只是这一路上都没人再说话了。
没人出声,白皎虽然摸不清状况,但也很实相地没有开口,默默跟在白初贺后面。
白初贺带着他们在单元门前停下,说是单元门,其实也就是一个门洞,上面挂了个稍微新一点的蓝白牌子,标了“六单元”三个大字。
老破小的楼梯都偏高,而且很陡。白皎埋头专心看着脚下,等白初贺停下后才跟着停,他抬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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