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褚昨天赶去找她时,就差没有直接问她,那一箭是不是秦泰射出去的。而秦泰,昨天回去向她禀报时还挺自信,自以为躲过了陈褚的搜查。确实需要补补脑了。听到萧望舒的话,车厢外的秦泰是一声也不敢吭。忆春笑得有些幸灾乐祸,问萧望舒:“小姐,秦泰他究竟干什么了,惹得你这么生气?”萧望舒睨她一眼,答着:“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买包子去吧。”“噢。”忆春摸了摸头,和书夏先后下车。路上。陈褚正骑马往皇宫方向晃荡,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坐在马背上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恰在此时,忆春和书夏出现在路上,把他拦了下来。陈褚听完她们的话,回过神来,翻身下马,把马系在路边树上,然后加快脚步走到萧望舒的马车旁边。扫了眼驾车的秦泰,在后者略带畏惧的注视下,陈褚直接掀袍抬腿,一步就踩上了马车,连车凳都不需要。车厢随着他的动作一阵摇晃。直到他掀开车帘,猫着腰挤到里面坐下,车厢才总算慢慢平稳下来。见陈褚坐下后,脑袋直接顶着车顶,萧望舒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也随之舒缓下来,甚至有些想笑。“将军吃了吗?”萧望舒问着,见陈褚摇了摇头,于是把另一笼包子推到他面前,“这会儿不烫了,正好温热,将军将就着用些吧?”陈褚接过筷子,闷声道:“谢小姐。”他刚吃一口,萧望舒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将军昨日又去锦衣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陈褚昨天真没发现什么,今天这个时间,见她出现在这里等他,他多少要问问她来干什么。但他从看见她到现在,没有发出丝毫疑问。可见他很清楚,她会来找他的。 那我们就约好了(2)“我昨日……确实有些事想问小姐。”陈褚斟酌着答了一句。其实他昨天想问她,知不知道秦泰有事瞒着她,知不知道秦泰就是他追查的那个细作,知不知道她留秦泰在身边会有危险。但他又怕刺杀一事真如他猜测的那般,就是她一手策划。所以,昨天当着拓跋兄妹的面,他不敢问她。萧望舒看向他,笑问一句:“将军昨日想问之事,今日还想问吗?”陈褚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必要追问一个答案了,若是小姐愿说,末将愿听。”她带着秦泰出现在这里等他,不就已经在告诉他答案了吗?萧望舒笑了笑,又问他:“将军你若不问,我如何知道你想问些什么,又如何讲给你听呢?”陈褚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她,问她:“末将昨日想问,小姐觉得,那个细作,末将还需要追查下去吗?”“不必,那日战马奔腾,踩过的刺客尸身无数。那刺客受了伤跑不远,想必已经葬身马蹄下了。”其实,抛舍好不容易安插进军营为将的棋子,把众多细作从军营里放出来,难道只是为了救他们一条命吗?“将军,对方权衡利弊之下,必是舍小保大,逐利而动。“他舍弃的一定是他觉得可以舍弃的,他保下的,一定是他觉得更为重要的。
“那些细作放出来,一定会图谋更大的冲击。等他们精心计划过后,甚至真有可能趁我们不备,杀了拓跋使臣。“届时,我们又要如何应对局面?”萧望舒说了许久,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碗豆汁。陈褚沉声接上:“小姐动手,诱他们出击,再自留退路,其实更加安全。既将细作聚集在一起,便于我们击杀;也趁乱从中渔利,谋取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将军此刻还会责怪我心狠吗?”萧望舒放下茶碗,开口询问。陈褚抬起头看向她,坦荡地迎上她的目光。“末将从不觉得小姐心狠,末将只是在担忧小姐的安全。“其实小姐心狠些更好,这世上不公事太多,无能而为的良善并不值得夸赞。心狠御敌,方能不受人欺。”他怎么会怪她?他只是惊艳于她的冷静睿智,只是沉迷于她散发的光芒。“将军能够体谅,我确实感觉……十分荣幸。”萧望舒朝他扬起一抹笑,眼角也微微弯起。这位陈将军总能在她意料之外,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确实叫她觉得十分新奇。陈褚一愣,随后低下头,默默吃了两个包子。萧望舒看着他吃,看了会儿,又道:“此事只有我、秦泰、尉迟彦、阮富鑫、还有将军,我们五人知晓。还望将军切记,守口如瓶,尤其是在父亲跟前。“这不止为我,更为将军,为联盟。“拓跋使臣那边一旦知晓此事,联盟必定生出裂隙。“父亲多疑,此事一旦暴露,不止是我,所有知晓之人都逃不过他的猜忌,包括将军你。“而为了彻底封死这个秘密,父亲会尽可能的斩除知情人。“或许父亲暂时不会对你我做出什么,但阮富鑫、秦泰、尉迟彦,他们三人必死无疑。”说完这些,萧望舒缓缓抬起手,竖起尾指伸到他面前。“愿将军能为了我们,隐瞒父亲一次,对此事权当不知,就此揭过,守住我们之间的秘密,如何?”陈褚嚼包子的速度都放慢了,望着她那只手看了会儿。那只白皙纤柔的手像是涂上了一层毒药,散发着致命的诱惑。陈褚神使鬼差地放下筷子,伸出尾指勾了上去。覆着薄茧的手勾上来,带来一种粗砺的触感。萧望舒收拢尾指,紧勾着他的尾指,笑道:“将军,那我们就约好了?”陈褚只感觉手上像是紧贴着一块水豆腐,柔嫩顺滑,好像稍一用力就会碎开。哪怕听到萧望舒的问题,他手上也不敢使劲,什么动作都不敢有,只僵硬地朝她点了点头。得到答复,萧望舒脸上笑意更深了些,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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