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光说着,还不等萧望舒接话,他又夸了句:“姐姐今儿戴的这玉球还挺好看。”把陈将军送的东西贴身带在身上,姐姐这举动不对劲啊。容他先去探探陈将军的口风。萧望舒对他的弦外之音权当没有听到,神色一片从容,一边在虞书婳身旁坐下,一边朝萧扶光应着:“你去吧。”萧扶光朝她二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大魏京师当真钟灵毓秀,养出的人也独具风姿。令弟小小年纪,瞧着便颇有修养。”虞书婳的态度柔和卑谦,满嘴都是好听话。萧望舒笑意不改,回她:“能养出公主这般妙人儿,想来虞国的水土也不会差。”虞书婳听得掩嘴笑了笑,随后又婉转道:“方才你来之前,我与你们二少夫人聊了两句。许是我说话不中听,实在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公主不必介怀,二嫂的性子就是如此,和我闹起脾气来也是半句都肯不让的。”萧望舒接上话。虞书婳点了点头,又说着:“我常听人说,姑嫂关系最是难打理。你二嫂挺有福的,遇上你这么好说话的小姑子。”说着这话,虞书婳绞了绞手帕,双颊飞上两片红霞。“父皇送我过来联姻,许多事情我也不太懂,往后若有什么做得不是的地方,还劳你多多担待。”“公主客气了,说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其实我这性子也急躁得很,生气起来常和二嫂扯头发撕衣裳。”此刻,陈褚恰好从她身旁路过,耳尖的听到她这番话,默默抬起手捏紧了衣襟。她……竟还有此等癖好。虞书婳听完,脸上的柔婉表情也僵硬了片刻,隐隐有些龟裂。果真是她想多了,大魏萧宰相这嫡女,还是如传言中那般纨绔低俗。“以后的事情公主不必担忧太多,我们顺其自然就好。”萧望舒眼角余光从陈褚身上收回来,继续和虞书婳闲谈。虞书婳心不在焉地点头笑笑,道:“也是,顺其自然。”聊天渐渐陷入沉默,虞书婳安安静静低头喝茶,没注意到屡次从她们旁边路过的陈褚。萧望舒也端起茶杯,用杯盖刮了刮杯沿,拢起茶香。热气氤氲了她眼底的笑意,茶水升腾的雾气在她睫毛上凝结成小水珠,水珠上倒映出屡次划过的高大身影。——与此同时,宴会另一角的席位上。萧扶光起身找到陈褚,问他:“将军何不直接去姐姐身边转圈算了?这一会儿功夫,你找陆将军谈了三次事,还有裴军师两次,韩将军两次,叶军师一次,路过姐姐身边十二次。”总之陈将军每次找人谈事聊天,总能恰好路过姐姐身边。“公子在说什么,末将听不懂。”陈褚还是那副惜字如金的模样。萧扶光撇了撇嘴,“陈将军,我就问问你与姐姐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也犯不着这么躲着我吧?”他发现了,与陈将军说话不能拐弯抹角的问,一定要直来直去有话直说。拐弯抹角地问,陈将军这人会装傻充愣地避开话题。萧扶光把话揭开了问,陈褚也不好再回避,只能回他:“末将与小姐之间的事,公子何不去问小姐?”“陈将军,还是你教我,男子汉大丈夫爱恨分明敢作敢当,今日你如此忸怩做甚?”萧扶光追问一句。陈褚看着小少年倔强的模样,默默叹了口气。“末将说不清,总之全凭小姐的意思。公子可以去问小姐,小姐觉得我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我们之间便是怎么回事。”他这副毫无话语权的样子,突然让萧扶光都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萧扶光狐疑地瞄了陈褚几眼,心中暗暗嘀咕。姐姐她……在陈将军面前如此强势? 幸与小姐度此年(1)宫宴散席,年节正式拉开序幕。吃灶糖、跳灶王、祭灶、烧火盆,年前的活动样样都带着吉祥寓意,样样都热闹。朝上官员都休沐在家,鲜少再有进宫之人。相府上下也忙于采办年货,府里欢庆热闹的氛围感染了第一次在此过年的拓跋歆,以及萧望舒。——这些日子,萧望舒和拓跋歆在房沁儿那里学着打理府上琐事。萧望舒还算好的,经验十足,办起事来有条不紊。拓跋歆则是被密密麻麻的账目压垮了腰杆,每日从房沁儿院子里出来之后,总要感叹一句:“望舒,你真不容易啊!”萧望舒笑着摇了摇头,“二嫂,这些管账的本事迟早用得上,早学早用。老人不也常说么,技多不压身,学的越多往后越轻松。”“可我现在过得就很不轻松。”拓跋歆耷拉着一张脸。萧望舒对她颇有些无奈,只道:“二嫂天资甚高,有这贫嘴的时间,东西都已经学透了。你先回去学着吧,我去玉食斋有些事要办。”
拓跋歆的脸顿时耷拉的更下了,“我也好想出府啊。”自打上回在宫里和那虞书婳闹翻脸之后,嫡母便让她这段时间在府上静心待着。也不罚她什么,就让她多看看书练练字,养养耐性。嫡母态度极好,待她也极为温和,她不好意思反驳。顿时更讨厌那虞书婳了。“你自个儿犯下的事,自个儿担着呗。”萧望舒耸了耸肩,随后又宽慰她,“无碍,虞书婳未必进得了我们萧府,她说的话你不必当真。“二哥与你才刚大婚,虞书婳一国公主,甘不甘心为人平妻另说。哪怕她愿意,二哥才大婚几日就又抬个女人进来,拓跋首领和义兄他们怎会答应?“虞书婳纵使能进我们萧府,也是往三哥那里去。最多与你妯娌关系,到不了共侍一夫的地步。”宫宴那晚,就因为虞书婳喊了拓跋歆一声姐姐,意有所指地说着她也是来联姻萧府嫡子的,没曾想拓跋歆先来了,最后惹得拓跋歆当场翻了脸。其实在萧望舒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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