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同时,可能他们还想趁乱除去二嫂。既为虞书婳清理出了位置,又能挑拨我们和拓跋部落的关系。“只可惜弄巧成拙,原本做戏给父亲看,没想到装露馅了。“父亲早有疑心,一开始就打算顺水推舟,放任虞书婳死在这场刺杀里,借此让乌国虞国再生间隙。“虞书婳一死,能让虞国觉得乌国仍旧戒备他们、仍担忧他们与父亲联合,才恶意杀害虞国的联姻公主。“让他们两国再结下国仇,这可比让虞书婳嫁进我们萧府要有利多了。“而虞书婳没死,哪怕昨日随行将士并没有认真保护她,甚至好几次直接把她暴露在刺客的攻击范围内,她依旧没死,甚至连受伤都没有,这就更显蹊跷。“自作聪明,大抵说得就是她们这样了。”做戏也舍不得折点本钱,哪怕让刺客砍上一刀,都不至于如此显假。萧望舒答得认真仔细,有条有理,以为房沁儿想听的是这个。没想到房沁儿抬起头看她一眼,再问:“我是问你,昨儿晚上陈将军派人送到你院子里的吃食是怎么回事?”虞书婳的事她已经听相爷说过了,她这会儿可没问这个。萧望舒闻言一愣。旁边看书的萧扶光悄悄把书往下挪了点,露出一双眼睛,狡黠地瞄向萧望舒。“怎么,刚才还说得井井有条的,这会儿倒是哑巴了?”房沁儿绣着兰花锦帕的最后几针。萧扶光笑得眼眸弯弯,说着:“姐姐可不哑巴,她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呢。”萧望舒斜他一眼,“背你的文章去。”“姐姐还急了。”萧扶光说着,对上萧望舒的眼神,赶紧把书竖起来挡住脸。这时,房沁儿继续说着:“瞧你之前那么稀罕那穆云泽,我只当你喜欢斯文儒雅的文臣,还想着让你与你表哥多处一处,或者与小裴军师处一处也好。“结果你倒好,冷不丁的就把手伸到你父亲身边去了。”听房沁儿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萧望舒也不反驳,只道:“母亲,这男女之情岂有个什么文武之分?”“是没有文武之分,但望舒,你这手也伸得太快了,叫我这个当母亲的很是错愕啊。”房沁儿边绣着帕子,边慢悠悠地继续说着——“你可知陈褚到底在哪一辈,你那手就乱伸?“真论起来,陈褚与陆序阳将军他们兄弟相称,与你父亲算是同处一辈。“你父亲每每为他封官时,都是按照陆序阳将军他们那一辈、按照你堂叔堂伯那一辈给他封的。“否则你表哥年长他一岁,且有你外祖和舅舅扶持,当属同龄人中品阶最高的。但陈褚如今的品阶,可比你表哥还要高上半品。” 孩儿十分正经(3)“母亲这话就说岔了,陈将军只年长姐姐五岁,和我们萧家又没有沾亲带故的,怎么还扯到辈分上去了?”一旁的萧扶光开口说着。房沁儿睨他一眼,没有答话,而是问他:“所以你也知道,和你姐姐合起伙来瞒着我?”萧扶光连忙摇头,“我哪敢啊母亲,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谁知道姐姐是什么时候下得手,她办事瞒得可严实了。”“阿弟,你可真是我亲弟弟。”这出卖的速度,不是亲弟弟都说不过去。“谁让你瞒着我的。”萧扶光咕哝着,被萧望舒扫了一眼之后赶紧拿书挡脸,摇头晃脑开始背文章。房沁儿也懒得管他,只朝萧望舒问着:“陈褚可不比穆云泽,不是你新鲜劲过了就能扔到一旁不管的。“那是你父亲麾下的虎将,是你父亲扳着手都能数过来的亲信之一。“望舒,你可想好了?”萧望舒脸不红心不跳,语气平缓:“自然想好了,母亲放心,孩儿会对陈将军负责到底的,定然不会像对穆云泽那样敷衍了事。”话是这么个意思,但房沁儿听在耳朵里,总感觉似乎哪里有些奇怪。这时候,杜嬷嬷在旁边忍不住笑道:“咱小姐怎么还养出一身男儿匪气来了,说什么负责到底的话,老奴刚才差点以为陈将军是个黄花大姑娘呢!”杜嬷嬷这番话让房沁儿回过神来,也朝萧望舒说着:“听听你现在一天到晚嘴里都在说些什么,还有没有个正经?”萧望舒回她:“孩儿十分正经。”房沁儿不想和她再犟嘴,绣完帕子上最后几针,脸上渐渐浮现几分愁绪,小声嘀咕——“这倒是不好办了,你舅母还指望让你和你怀瑾表哥结个金玉良缘,我可怎么婉拒她才好啊……”她这女儿,自打对穆云泽的新鲜劲过了之后,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似的,走到哪儿都讨喜,带到哪儿都有排面。原先是她上赶着和她那嫂嫂结亲,嫂嫂本不愿,还是哥哥顾及兄妹之情,才说让怀瑾试试。不过那时望舒一心扑在穆云泽身上,怀瑾那孩子与她接触过几次都没什么交流,这事便不了了之。现在难得嫂嫂主动提起此事,她也有这个想法,谁知望舒的手又伸到相爷身边去了。真是叫她难办。“唉——”房沁儿愁得又叹了口气,把帕子和针线放回篓子里。
萧扶光放下书,悄悄瞄了房沁儿一眼,轻手轻脚地起身,猫着腰抱着书往外溜,溜到门边时还朝萧望舒招了招手。见房沁儿还在失神沉思,萧望舒也放轻动作,做贼似的起身往萧扶光那边走。在杜嬷嬷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她们姐弟两人就这么溜了。杜嬷嬷几人看得一阵好笑。……没过几日,就在虞书婳心中纠结,她是联姻相府嫡子萧平南做平妻、还是联姻相府庶子萧定北做正妻的时候,萧定北直接动身返程,回去驻守西北边关。虞书婳只当萧鸿是要让她给萧平南做平妻,心中虽有几分不甘憋屈,但为大局计,还是忍下了。可最后,她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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