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陛下就别想再动那些歪脑筋,宫中他能用的人已经被杀了个尽。魏齐轩脸上一片灰败,萧平南每说一个字,他的恨意就浓一分,浓到他的身躯和能力都无法承载。无能为力,无可奈何。“是末将糊涂了,自顾自地在这儿禀报,忘了陛下刚中过毒,身子不适,也无法回复末将。既如此,末将便自己看着办了,相信陛下能体谅末将一片苦心。”萧平南说完,直接朝床上的魏齐轩抱拳行礼,然后转身出门。这态度,岂是一个倨傲可以形容得了的?或许是恼怒到了极致,魏齐轩躺在床上,一口褐色的药汁呕了出来,里面似乎还混着让人作呕的酸味和血腥气。“……奸、佞!奸佞啊……!”魏齐轩盯着萧平南离开的背影,张开嘴尝试许久,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萧望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盏茶,安静观看完这场闹剧。直到魏齐轩把那想要吃人肉喝人血的目光投向她时,她才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搁下茶杯,问:“陛下有何吩咐?”好歹萧平南刚才还是站着和魏齐轩说话的,到了萧望舒这里,她挪都没挪一下,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知道的说她在问陛下有什么吩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吩咐陛下什么。魏齐轩看向萧望舒时,眼底的恨意不亚于看萧平南。“……奸佞、奸佞!”就是这萧家恶女,就是她害死了他的初雪!就是她屡屡坏他和穆家的事,就是她一直给萧鸿那个奸贼提供粮草兵器!这毒妇,她该死啊!萧鸿狼子野心,他女儿也和他一样的狠毒!“奸佞?”萧望舒不以为意,寡淡的声音狂妄无边:“那我们就让陛下瞧瞧,这奸佞,如何生抢硬夺成为正统。”说完这话,萧望舒缓缓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宫人,全被萧平南遣散了。即使此刻殿内有人,恐怕也都是萧家的人,看到萧望舒办事也不敢阻拦半句。眼看着萧望舒把瓷瓶打开,魏齐轩眼里的愤恨渐渐转变为惊恐,嘴唇哆嗦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她怎么敢……她爹萧鸿尚且不敢青天白日谋害皇帝,她怎么敢!“陛下,一刀没能捅死的,就该马上再补一刀。”萧望舒说着,手上的动作半点不慢,直接将瓶口堵到魏齐轩嘴里,把瓷瓶里那些药丸全部倒了进去。生怕魏齐轩含药没吞,萧望舒直接捏住他的两颊,捏开他的嘴,往里灌了一杯茶,硬生生看着他把药吞咽下去。完事之后,萧望舒慢慢放下茶杯,收起瓷瓶,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声音幽冷——“臣妇恭送陛下。”…… 因利而制权(1)皇帝陛下余毒复发,太医院上下太医救治数日,终究不敌毒性凶猛。魏氏王朝一代皇帝,就这么瘫在床上,无法动弹无法言语,时日无多,且吃喝拉撒全靠宫女太监打理。太医都说,魏齐轩活不过这个年。皇帝瘫在宫里,裴无释代宰相监国,提前颁布皇帝退位诏书。礼部迅速安排新帝登基大典,生怕皇位空置。就这样,在四面狼烟中,魏国幼帝登基。——急报传到萧鸿手上时,京师这事并没有对战局产生丝毫影响,皇帝瘫了对大军而言无关紧要。瘫了个皇帝而已,又没有瘫宰相,能有什么影响?“西北加防,粮草供应得及时,定北能挡住鲜于残寇。京师有裴老军师坐镇,有平南和望舒辅助,我们无后顾之忧!”萧鸿每次都能精准从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里提取出他想要看到的关键信息。陆序阳听完抚掌大笑,“咱们可以安心打到乌国帝都去了!”谭暄风抬起羽扇,打断陆序阳的激奋,朝萧鸿禀报:“相爷,乌国国君已经递上降书,愿割三州之地、备金银十万两、珍宝百抬乞降。此后岁岁上贡,臣服于相爷。这允与不允,不知相爷如何打算?”“欸!”萧峪立刻打断,“这哪里能允!允个什么允!咱们放着偌大一座乌国不打,大老远跑一趟,就图他们那点东西?”别的武将应和:“是啊相爷,这不摆明亏大发了吗!”摆明能直接攻下整个国,为什么要答应求和、只拿那点东西?
众人一人一嘴,萧鸿听得差不多了,缓缓抬起手。见他抬手,营帐内迅速安静下来,刚才热议的那些将领纷纷闭上嘴看向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只听萧鸿缓缓开口评价:“倒也不失为一个战机。”谭暄风点头,笑道:“确是良机,乌国国君既然乞降,总得拿出诚意来。咱们不如就佯装答应,摆他一场鸿门宴。”“这样能成?万一他们有后手,或者是来刺杀相爷的呢?”萧峪还是觉得这些弯弯绕绕的计谋麻烦,不如真刀真枪打一仗来得直接。谭暄风提醒:“咱们做东,咱们设伏,要怕也该是他们怕。”“这?”萧峪看向萧鸿。其余人也纷纷朝萧鸿看过去,等着他的决定。只见萧鸿轻轻拍了拍桌子,开口问他们:“申屠二王子呢?”陆序阳下意识回答:“陈褚他、不是,慎元王子刚率兵截断敌军粮草,正在营中休息。”“你去请他过来一趟。”萧鸿说完,朝其余人吩咐,“此事我已有打算,谭暄风留下,其余人先下去练兵。”“是!”帐内众多将领听命退下。陆序阳跟在他们身后离开,没过多久带着陈褚一起回来。“相爷,到了。”陆序阳说完,陈褚抱拳行礼,“岳父。”萧鸿朝他点了点头,道:“你已是申屠王子,本不用再跟在我身边近身保护,但我这里有件事确实还得你来。”陈褚立刻接上,“我是什么身份都不影响我的立场,岳父有事请直接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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