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取下她腰间的帕子,动作熟练,给他擦了擦汗。“等会儿我要去二皇兄府上一趟,陪我一起去吗?”陈褚点头,“好!”虽然不知道她要去晋和王府干什么,但她需要他陪的时候,他必须得在! 虎毒尚且不食子(3)未时刚过,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过去,西沉的阳光开始泛黄。萧望舒和陈褚登上晋和王府的门,被管家引到前厅,好茶好水招待着。“公主驸马今儿来得突然,咱们王爷马上就来,还请公主稍候片刻。”王府管家说得有些紧张。这位镇国公主的性子,可以说是陛下几个皇子公主里最暴戾也最喜怒无常的,偏偏陛下和皇后都纵容着她,也没人敢和她争什么。“皇兄是在皇嫂和雪儿那里吗?”萧望舒开口问话。管家连忙回答:“这、王爷公务繁忙,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忙着,一般晚些时候得空了才去看望王妃和郡主。”“雪儿怎么就病了,太医来诊过没有,情况如何?”萧望舒一连串往下问,杯盖从杯沿上刮过的声音,听得那管家头皮发麻。管家仔细想了想,答:“小郡主染的病像是会传人,所以王爷才让郡主和王妃在院子里静养。“太医来是来过,但因为府医已经派去了小郡主那边,就不必再有劳太医了。“宫中许多太医都在照顾陛下,能给其余主子用的太医本就不多。要是那两位太医在王府染了病不能回宫,或是将病传进宫里,那真是罪过。”所以就是说,萧望舒让萧扶光派来的两名太医,连拓跋歆和萧如雪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晋和王府的人挡回宫了。萧望舒松开杯盖,盖子掉到杯子上,磕出一阵脆响。“既然是能传人的病,还不让太医过来好生救治?府上那些府医,医术能好过太医不成?”谁敢说自己府上的东西比宫里的还好?正当那管家不敢接话时,萧平南走进厅内,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抬手遣退管家。那管家立马退下。“皇妹今儿怎么突然过来,也不提前递个帖子什么的,皇兄半点准备都没有,实在招待不周。”“听皇兄这话说的,还是皇妹我不懂规矩了,到自己皇兄府上忘了先递帖子。”萧望舒搁下茶杯,继续笑道:“常去皇姐那儿也没有这一道规矩,行了,算我忘了,下次注意。”“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理没理都不饶人。”萧平南感叹一句,也没有要和萧望舒继续拌嘴的意思,继续往下问:“今儿皇妹过来,是看望你皇嫂和雪儿?”“自然,义父他们托商队给我和皇嫂带了信回来,我得把信交给皇嫂,再等她回信,一道送去拓跋部落。”陈褚安静坐在一旁,仔细听萧望舒说话,也不插嘴。听萧望舒一上来就把拓跋部落搬出来说事,萧平南勉强扯出一抹笑,建议她:“雪儿的病传人,你还是再耐心等几日,等她们两人好些我再喊你过来。”“方才那管家不还说,皇兄晚些时候得空了,就会去看望皇嫂和雪儿吗?既然皇兄去得,我身为姑母,又怎会介意这些小病小痛?”萧望舒反口问他,随后又道:“只是看封信回封信的时间而已,院子里那么多下人,皇嫂竟是丝毫不得空?”“不是她得不得空的问题,而是雪儿的病传给了她,她这时候也病着,恐怕没有力气回信。你再等几天,等她稍微好些了,我便让她去找你,如何?”萧平南推辞过后,又说:“信也不急于这几日回,你皇嫂病得辛苦,让岳父他们知道又免不了担忧,等几日不行吗?”“那也行。”出乎萧平南意料,萧望舒答应的很爽快,“那我和阿褚就不打扰皇兄了,皇兄去忙吧,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这话,萧望舒和陈褚先后起身,准备离开。萧平南乍一听还有些诧异,脸上保持微笑,起身亲自送她们两人离开。等目送萧望舒离开之后,他召来管家,吩咐他:“让王妃那边的人停手。”本以为她们这对结义姐妹的感情有多好,也不过如此。感情果然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是。”管家连忙退下。——拓跋歆院子里,几名府医犹豫着,其实根本不敢动手。萧如雪缩在拓跋歆怀里,吓得瑟瑟发抖。拓跋歆仿佛一只护崽的母狼,抱紧怀里的女儿,目光狠厉,盯着那些拿药的府医。“你们以为萧平南会护着你们吗?今日我母女两人要是出事,你们就等着拓跋部落和镇国公主的报复!萧平南不把你们推出去都不错了!”萧平南,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是真狠毒啊!竟是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准备放过!
就在那几名府医靠近她们时,管家匆匆赶到。“都住手!不用你们了,下去吧!”既然镇国公主不要求强查,那就不必让王妃和郡主真的病一场了。遣退府医之后,管家看了眼拓跋歆和萧如雪,又叹:“王妃啊,听老奴一句劝,不必干那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的事。王爷好过,咱们这些跟着他的人才都好过。“要不是镇国公主手伸得太长,一直派人来查,王爷也没必要这样防着您和小郡主。”说来说去,萧望舒想救拓跋歆母女,反倒成了错。萧平南一个施虐的,反倒成了无可奈何。“滚出去!别来恶心我!”拓跋歆直接赶人。她现在别说看萧平南,哪怕看萧平南身边这些狗都觉得恶心!——另一边,离开晋和王府之后,萧望舒和陈褚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锦衣门。接过阮富鑫递上来的名册,萧望舒一页页翻看。阮富鑫在旁边总结:“二皇子先前确实从穆书皓手上拿了不少钱,但那些钱大多流进了禁军队伍,所以才无人发觉。”萧平南之前就是统领禁军的,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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