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都没见过陆聿了,一定不知道陆聿身高的尺寸,这件衣服你留着给杜良穿吧,陆聿的衣服我给做了一柜子,够他每天换着穿了。”说完把布袋又塞进沈爱手里。沈爱脸色一僵,怔愣的看着手里的布袋,又抬头看了眼姜念,最后红着眼看向陆聿,陆聿移开目光,冷漠道:“我有衣服。”杜江看了眼沈爱,对陆聿说:“走吧。”“嗯。”陆聿扶着姜念坐上马车,在马车缓缓行驶时,他才回头看向站在门外的沈爱,从来到走,他始终没叫出那一声‘娘’,十八年前是他站在门外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十八年后,他们的身份调换了。沈爱一直望
着马车上的那道身影,直到马车消失在拐角她都没听见期盼中的那一声称呼,她在门外站了很久,杜良从大队那边回来,劝她进去,她摇摇头还想在外面站一会,杜良叹了一声先进屋了,没一会又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百块钱,脸色有些复杂:“娘,这是他们留下的。”沈爱看到杜良手里的钱震惊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哭红了眼眶,她接过钱,难受的说不出话,好一会才缓过神,嘴唇抖了抖,对杜良说:“快、快追你爹,把这些钱还给你大哥。”杜良攥紧钱快步追上去,马车跑的很快,等杜良追过去已经看不见残影了。因为要赶晚上七点的火车,杜江赶马车很快,正好赶在六点到了火车站,姜念这一路被颠的浑身骨头难受,陆聿将她抱下马车,对杜江说:“杜叔,我们走了。”姜念也摆了摆手:“杜叔,这一路辛苦您了,我们先回去了。”杜江笑道:“不辛苦,你们快进去吧,不然一会赶不上火车了。”陆聿颔首,牵着姜念走向火车站,杜江牵着马车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等他们进去后才低下头,抹了抹脸上的沙土,坐在车板上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挺大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透着一股子沧桑和落寞。火车站里的人不多,陆聿很快买上票就牵着姜念往候车室走,经过玻璃窗户时看到杜江还在外面坐着,姜念见杜江吸完一根烟又续上一根,耳边传来陆聿的略微沙哑的声音:“她隐瞒了杜叔十八年。”姜念怔住,错愕抬起头看陆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她难以置信的顿了下:“杜叔这十八年都不知道你的存在?!”陆聿收回目光,平静的“嗯”了一声。姜念:……想到之前在马车上陆聿问杜叔,当初跟沈爱在一起时知道他的存在吗,杜叔说知道,那时她心里其实是替陆聿难受,替陆聿怨恨他们,两人为了在一起丢下年幼的他,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来找他,且不说杜叔的立场,就沈爱这个母亲就做的很失败。眼下听了陆聿的话,姜念只觉得沈爱更加不配当陆聿的母亲。想到这两天沈爱面对陆聿时的愧疚和悔恨,她忽然间觉得沈爱虚伪至极,她这一生对不起三个男人,一是陆聿的生父,为了活下去利用他,生下他的孩子后又弃之不顾,二是杜江,隐瞒她的过去,不知道她怀着怎样的心里跟杜江生活了十几年,不知道她面对杜良时,是否想过孤苦无依的陆聿?三是对不起陆聿,生而不养,抛弃十几年不闻不问,等他长大成人了又想让陆聿喊她一声娘。她凭什么?如果当年陆聿遇上的不是许成父子,如果他……那时死了,沈爱可曾想过这些?姜念觉得她一定没想过,那么自私的一个人,想到的永远只有自己。上了火车后,姜念晚上害怕,陆聿抱着她睡,两人挤在一张窄小的卧铺上,姜念枕在陆聿的臂弯,用力抱着男人劲瘦有力的腰身,声音里满是心疼:“陆聿,你想吃什么?回家了我给你做。”陆聿揉了揉姜念的后颈,在她发间亲了下:“还是杂酱面。”姜念笑道:“好,我回家了给你做一大锅。”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来,听到头顶传来的低笑声,姜念抬起头就撞上陆聿浸满笑意的眉眼,这两天在这边她就没见陆聿露出真心的笑意,陆聿用下颚蹭了蹭姜念光洁的额头:“傻了?”姜念眼睛一红,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她抿了抿唇,哽咽道:“我心疼你。”“陆聿,我心疼你。”姜念直面的说出自己的感受,她庆幸写这本书的作者给陆聿安排的是许家,面对的是那对忠诚善心的许家父子。陆聿亲了亲姜念的眼角,低声道:“没事,都过去了。”见姜念哭的更厉害,陆聿又笑了下,捏了捏她后颈的软肉,在她耳边说:“我现在有你,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姜念频频点头:“嗯。”火车赶了四天才到达原市,两人坐上车赶回部队,陆聿把今年一年的假期都用在过年这些天了,今年周日他也不能休息,一到部队就要去团里报道,他先把姜念送回家,行李放好才转身离开。何月住在对门,听见对门的声音跑出来,正好跟陆聿撞个正着,陆聿点了下头:“何嫂子。”何月笑道:“刚回来?”陆聿:“嗯”续道:“姜念在家里。”何月高兴的进屋找姜念,和她说起这些天家属楼里的趣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八卦,没一会方夏和方国回来何月就赶回家做饭了,下午的时候关露和岳巧过来了,关露偏瘦,肚子也小一点,倒是岳巧有些夸张了,肚子很大,走个路都得扶着肚子,看的姜念都有些害怕,偏偏岳巧还说她上下楼还挺利索的,不信现在就给她走一圈。姜念:……她止住岳巧:“我相信。”生怕说晚一步岳巧真走一圈。岳巧说兰嫂子和田嫂子都说她肚子里怀了两个,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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