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难得在众人面前轻笑,忍住了想伸手揉一揉谢勋小脑袋的冲动,淡笑道:“用膳吧。”“是。”谢勋与谢章坐回位置上。这一顿年夜饭吃的其乐融融,是闻管家与闻终这么多年来吃的最舒服,最畅快的一回。子时已过,大家都各自回房了。谢章与谢勋回到行君阁,谢章始终垂首低眉的走着路,眉心紧皱,不知在想什么。谢勋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跑进去,看到他与谢章的榻上各自放了一个蓝色的长锦盒,他上前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把匕首。他取出匕首,将锋利的匕首从铁鞘中拔出,刀面锃亮,倒映着谢勋喜悦的眉眼,刀面连接刀柄的地方刻着两个字——谢勋。谢勋转身看向谢章,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欢喜道:“谢章,你快看看你的,上面是不是也刻了你的名字?”谢章看着他手中扬着的匕首,紧紧包裹着的心忽然间就被那锋利的匕刃割裂了一道口子,一丝丝难以遏制的激动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竟然是匕首!自从他懂事一来,深知只有利器才能傍身,才能让他在凶险的境地里杀出一条生路。他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与世家大族的武器,一眼便能看出这匕首乃玄铁所制,削铁如泥。谢章走到自己的床榻前,打开锦盒,取出沉重的匕首,手握匕柄,从铁鞘中拔出。‘谢章’二字刻在刀面与刀柄相接的地方,他用食指轻轻描绘着刀面上的两个字,凹凸的触感自指腹传来。窗棂格子外响着簌簌的下雪声,屋内的炭火偶尔发出噼里的声音。谢勋高兴的收起匕首,转过身看向谢章时,却发现他竟用指腹划着锋利冰冷的匕刃,鲜红的血珠顺着匕刃滑落到刃间,一滴血珠滴落在地面上溅开。“你在干什么?!”谢勋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要夺走他手里的匕首,却被谢章侧身避开。谢章用搭在木架上的帕子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又将匕首插回铁鞘,完全无视食指上的伤口。“谢勋,你想用这把匕首做什么?”谢章随意用帕子擦了擦指腹上的血,问向站在一旁的谢勋。他似是在认真思考着谢章的问题,想了好一会才认真回答:“我要跟大人一样,用它上阵杀敌,击退侵犯我国的敌军。”“傻子。”谢章忍不住嗤了一声,却听谢勋问他,“谢章,你想用这把匕首做什么?”做什么?
谢章看着手中的匕首,好看的唇形微微轻抿,瞳眸深处的狠戾逐渐显现。“困死了,睡觉。”谢章褪去衣裳靴子,翻身上榻,背对着谢勋。这一个月谢勋已经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也未计较他的无礼,高兴的转身继续抱着匕首就寝。夜愈发的静了,房中也响起了谢勋均匀的呼吸声。谢章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清明,竟是一点朦胧睡意也没有。他偏头看向暗蒙蒙的窗棂格,眉心逐渐拧起。这一个月安然无恙,吃喝不愁的日子让他总觉得这一切好似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了现实。这一场雪下的很大,下了足足四天才停。太师府的人于两日后才醒,陆太师得知此事闹到皇上面前,当时皇上就放了沈默,并未为难他。陆太师心里便门清了,皇上已经知晓了他暗中对沈默使手段,结果遭了沈默的暗算,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马车上,孙缈气的胸腔颤动,恨不得将沈默绑到跟前来,捅上几刀子出口恶气。大过年的,他们陆国公府的人都拜沈默所赐,在屋里睡了两天两夜,成了全京都城的笑柄!陆鸢气的拿眼斜睨着陆国公,脸色难看的紧,“沈默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父亲还要忍气吞声,他为何不去宫里找圣上告那沈默一状?”陆国公的鬓边已染了几缕白斌,他靠在车壁上,长叹了一声,“太师府丢了这么大的脸,你真以为圣上不知道此事吗?怕就是这件事的起初是因父亲而起,圣上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所以才没处置沈默。”孙缈憋了一口恶气吐不出来,险些气晕过去,“那你可知父亲与沈默之间发生了什么?”陆国公双目轻阖,眉头紧锁着,有气无力道:“不知。”可,又算是知晓的吧。父亲自醒来后便一直待在书房,不让任何人打扰,他知道父亲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一大把年纪了,见了小辈们,脸上有些挂不住。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件事的起因应该是由蟾香引起的。孙缈气的连叹了好几次,摸了好几次陆戟的脑袋,看着小儿乖巧俊朗的模样才算消了点气。她看向坐在对面的陆鸢,“鸢儿,再有一个月你就要与太子殿下成婚了,这段时间你尽量待在府中,免得那沈默再出什么幺蛾子,给我们陆家再惹来麻烦。”陆鸢紧抿着红唇,双手置在腿上紧紧的绞着手指,远山黛眉紧蹙,轻垂着的长睫颤抖的闪动着,似是在极力遮掩着眸底的滚烫。见她不说话,孙缈皱了下眉,“鸢儿,娘说得你听到没?”“听到了!”≈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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