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烫,的确是发烧了。沈默直起身站在地上,垂眸看着仍旧一副防备姿势的谢章,她尽量敛去眸底的心疼,冷淡开口,“将军府戒备森严,在这里你不必担心有人会伤害你,大可放心入睡。”“还有,你发烧了,应是昨晚在梅花园染了风寒,我待会让闻管家请个大夫来为你看看。”她微整理了下衣襟与衣袖,看着谢章放下匕首,又道:“你先睡,待会大夫来了,会有下人进来侍奉你洗漱。”沈默在走出去时,看到对面榻上的谢勋还在睡梦中,锦被都踢到了一边。她走过去为他盖好锦被,谢勋揉了揉眼睛,睁开惺忪朦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沈默。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休沐,多睡会。”言罢,她便起身离开房间。待房门关上时,谢章僵硬的身躯才逐渐松懈,他靠在墙壁上,目光复杂的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额头上那抹温热的触感还在,竟有些发烫,烫的他忍不住抬手摸着那一片被沈默的唇碰过的地方。谢勋掀开锦被,披了一件外袍,穿上鞋子‘哒哒’地跑到谢章榻上,疑惑询问:“谢章,大人怎么过来了?”“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他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触手滚烫,惊道:“你发烧了!”谢章挥开他的手,将匕首放在枕边,嗤了一句,“大惊小怪什么?又死不了。”他身上也很烫,在谢章的手挥开他的手腕时,与他接触的那一刹那,烫得惊人。仅是过了两刻钟的时间,闻管家便带着大夫进了行君阁,速度快的让谢章有些惊讶。在丫鬟的侍奉下穿好衣裳,洗漱完整后才让大夫进来。冬日煦暖的太阳在东面的云雾中映出了缕缕红光,映的半边的云雾透着一片红色。沈默躺在一旁的矮榻上,手枕在脑后,偏头望着被红霞的光彩映的微亮的雕窗,有些出神。心脏已经没有那股陌生的痛意了。她阖上眼眸,静谧的房间里落下一声叹息,日后与晋拓洵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不多时,闻管家在外面禀报:“大人,大夫已经给谢章看过了,他染了风寒,吃上几副药就好。”“知道了,今日用膳不必请我,我补个觉。”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慵懒的声音,闻管家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看他家大人这般闲适的模样,应是宫里面没有什么大事。
沈默这一觉睡起来已到了晌午用膳的时间,丫鬟打了温热的水端进来,伺候她洗漱后,沈默便让她退下了。她刚走进落梅堂,便瞧见长孙史从后院的方向走过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长孙史的眉头挑了下,“哟,大人这是不能与安平公主成亲,心里难受了?”沈默撩袍坐在软椅上,手臂随意的搭在扶手上,“你如何知道我与安平公主的婚事不成的?”长孙史靠在门框上,食指在酒壶塞子上打着旋,“在下今个去东雅阁打酒的时候,听里面那些官员说的,圣上今日在早朝上已经退了大人与安平公主的婚事,又封了丞相府的晋小公子为驸马,于太子大婚后,他们二人再成亲。”长孙史好奇的问道:“大人,我听闻管家说您今个一早就进宫了,你告诉在下,圣上怎地改主意了?”沈默瞧着他贱兮兮的模样,执起桌上的筷子,冷淡的回了一句,“朝堂之事,你一介江湖人士还是别打听的为好。”“得,大人您慢慢吃。”长孙史拔掉塞子仰头喝了一口酒,临走时看了一眼正在用膳的沈默,那一眼透着一股讳莫如深的味道。闻管家候在一侧,蔫头耷脑的。这几日为了大人的婚事,他在府里忙前忙后,甚至高兴的在老爷与大公子的牌位前聒噪了好几次,结果到头来空欢喜一场。今日外面已经传开了,大人与安平公主的婚事黄了,倒是与晋小公子要成婚了。这其中的缘由没几人知晓,圣上只说,大人今早去朝堂请旨,因他常年征战在外,怕会苦了安平公主,执意要拒这门亲事。闻管家叹了一声,今早天不亮圣上就召大人进宫,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沈默看了眼蔫头耷脑的闻管家,心里对他颇有些心疼。若是他知道自己照顾了十九年的小公子是个女儿身,怕是会痛骂自己这一双老眼了。月上梢头,高高的屋檐上悬挂着八角灯笼,暗夜的高空里闪烁着璀亮的星光。一辆马车行驶在长街上,哒哒的马蹄声在夜色里甚为清晰。沈默慵懒的靠在车壁上,回想着方才在军营时的场面,整个军营均是沈家军,是沈老将军与沈主将留给原主最强大的后盾。她把玩着玉佩,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沈’字,微垂着的眉眼里隐匿着暗沉的浓墨。如今皇帝不会再为她指婚了,可难保皇帝不会在她身上玩别的心思。毕竟她掌管着京都城的兵权,背后还有沈家军,但凡有一丝谋反之心,论起整个西凉国,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陆家虽也是权臣之家,可自古以来,手握兵权者才是上位者。闻终赶着马车,走过拐角,往将军府外行驶时,再一次遇见了等在府外的陆鸢。≈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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