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谢勋不对劲,比留香馆里的谢章更甚!宗禄一根一根掰开沈默的手指,手掌按在暗扣的剑柄上,转身朝着马车门走去。沈默从小方几的另一边快速绕到马车门前,伸展双臂挡住他的去路,仰着头担忧的看着他,“谢勋,你冷静点。”宗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轻启,只道了两个字:“让开!”“不让!”沈默冷声回绝,直视他凛冽的瞳眸。宗禄忽的讥讽冷笑,“大人是怕我杀了谢章吗?”他逼近她,手抚着她的半边脸颊,“我倒想问问,大人是担心我多一点,还是担心谢章多一点?”从前几日沈默便发现谢勋有些不大对劲,直到今日,她才发觉谢勋身上隐隐笼罩着一股子阴沉沉的气息。她今日若是让开了,面临的将是谢章与谢勋的反目。更甚之,会为他们两人招来杀身之祸!沈默指向一旁的坐榻,声音冷了几分,“谢勋,给我坐下!”这两个小子越大越不服管教了,一个个的是要造反了不成?!谢勋一把将沈默拉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纤弱的身子,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他终是狠不下心让她为难。宗禄埋首在沈默的颈窝里,低声道:“就让我抱抱你。”抱抱就好……沈默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声,伸手回抱住他,在他的后背安慰的拍了拍,“谢勋,你心里若是藏着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就像小时候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马车里静默了许久。少顷。沈默才听到宗禄道:“好。”马车缓缓行驶着,终是驶出了长安街的巷头,渐渐逼近皇城的南宫门。景王与韩常林驾马早已等在南宫门外,两人的脸色都甚是难看。褚萧看着长街上缓缓驶来的马车,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自从明妃住进他的府上,他府里就没一日消停的。戴芥姬通奸有孕,铃儿被杀,春兰阁酿下惨祸,每一件事看似与明妃无关,却都与她脱不了干系!眼下竟又惹了一桩事,将整个景王府都牵扯进去了,待会进殿面见父皇,少不得挨一顿罚。韩常林看向被司卫军抬着的韩斐,视线在他昏迷的脸上深深的看了几眼,最后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小儿,不要怪为父。此祸既是你闯下的,就该由你担着。
马车不准进宫,需得步行。褚萧与韩常林先一步翻身下马走进宫里。金殿外传话的小太监将此事告知廖德,廖德看了眼远处走来的景王与韩大将军,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们二人深夜前来,怕是此事非同小可。待他们二人走进了,廖公公朝他们行了一礼,道:“大将军,景王殿下,陛下在承明宫,二位随奴才来。”廖公公刚准备走,却瞧见远处又走来几人。为首的竟是明妃娘娘与西凉司礼监的掌印,尤其是明妃娘娘瞧着颇有些狼狈。发髻微乱,几许发丝凌乱的垂落,被夜里的寒风吹拂着,多了几分凄零的美。瞧明妃娘娘的模样,恐是受了欺负。景王进宫是因失责,可韩大将军进宫,怕是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原本心里还存着疑虑,可在看到明妃身后跟着的司卫军手中抬着的韩斐时,瞬间明了了。韩大将军府中的韩三公子是临安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常年流连于花街酒巷,熟识的人早已对他的德行见惯不惯。只是没想到,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把注意打在明妃娘娘的身上。廖公公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脸色铁青的韩常林,随即走下台阶朝着沈默而去,待到跟前时,朝她行了一礼,“奴才拜见明妃娘娘。”沈默停下脚步,朝廖公公略一颔首,语气有些软绵无力:“廖公公不必多礼。”廖公公带领着几人朝承明宫的方向走去,路上遇见了下值的闻终,身上的盔甲与兜鍪还未换下。廖公公朝闻终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景王殿下。”闻终拱手行礼,微一抬眼,竟是看见沈默搭着谢勋的手腕跟在他们身后,她脸色略显苍白,身姿纤弱,几缕发丝吹拂过脸颊,刷在眼睫上,使那双潋滟的水眸眨了眨。在他们身后,是被司卫军抬着的韩斐。闻终脸色几不可微的一变,待他们走近时,宗禄朝他微摇了下头。待他们走远了,闻终大步走向宫外,连盔甲都未换下,径直朝着淮王府的方向走去。承明宫里掌着宫灯,将殿门照的明亮。皇帝坐在案桌前,穿着明黄色的寝衣,身上搭了一件外袍,换了一本奏折继续批阅。廖公公从外面进来,将外面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并未细说。皇帝脸色一沉,将奏折重重掷在桌上,怒道:“让他们滚进来!”一行人走进承明宫。皇帝看着沈默的模样,脸色愈发的难看,“廖德!明妃娘娘成这副模样,为何不为她备一顶轿撵,让她顶着这副尊容堂而皇之的进宫,成何体统!”沈默微敛着眸,将纤弱受惊的模样演的惟妙惟肖。≈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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