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怪,却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尴尬别扭。褚桓看了眼垂首低眉的沈默,压抑住眸底蔓延的怒气,朝苗秀秀尹芙二人略一颔首,与裴鹳他们去了隔壁房间。沈默被苗秀秀二人带到了另一间房里。尹芙大着肚子,与沈默坐在软椅上,苗秀秀为她们二人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茶放在沈默眼前。沈默略一颔首,算作回应。其实,她与这两位夫人并不熟识,十五年前,她们二人不在军中,见面的次数也甚少,在原主沈默的记忆里,也甚少与她们二位说话。原主沈默是个冷清冷血的性子,是以,她占据了原主身躯后,便一直模仿她的秉性,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在经历过朝堂的沉浮后,竟是将自己无形中与原主的秉性重合了。方才与谢章起了冲突,她也不知为何会转变成这种局面,她的想法很简单,谢章是北凉太子,目前局势虽然稳定,可难保中途不会出岔子,让他坐镇北凉,有何不对?巡监司出了事,陆鸢要对谢勋下手,林斘之与宣德贵妃难保不会丢弃谢勋这颗棋子,她身为酆时茵,赶回西凉助谢勋一臂之力,又有何不对?沈默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缓缓舒了口气。尹芙笑道:“大将军,有些话妾身想同您说一说,就当是咱们女子间的闺房话了。”沈默握着茶盏,淡声道:“你说。”尹芙道:“大将军,您可知晓,这关隘是谁想出法子建成的吗?”沈默眉心轻蹙,思忖了片刻,道:“是裴副将与陶副将二人?”尹芙摇摇头,眉眼里是为人母的温柔和煦,“是殿下,当年将军府出事后,殿下历经苦难回到北凉认祖归宗,后来与闻终来找了裴鹳与陶壬,说了要在关隘建城的计划,当时殿下不过十一,但建城需要财力,人力,物力,我们有人力,可银子却是大事,殿下让我们给他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殿下带着银票与闻终亲自过来,这才有了如今的关隘,也是殿下想的法子,在关隘码头设卡子,以打海盗之名收取费用,关隘是三朝船商的必经之路,这笔费用足够养活一座城池的人,扩展关隘的势力。”苗秀秀点了点头,脸上的佩服之意还未褪去,“妾身也不敢想,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有如此的魄力与谋略,当年我们从他身上都看到了大将军的影子,陶壬还说过,殿下会是会这般厉害。陶壬说错了,即使是原主沈默都不一定有谢章此等的谋略,就连她,更是自叹不如。她淡然一笑,看向尹芙,“我倒是小瞧了他。”尹芙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依旧平和温柔,“大将军并非是小瞧了殿下,而是从未真正了解过殿下。”沈默心头一窒,抿紧了唇畔,一时无言。
尹芙续道:“这十五年殿下对大将军的执念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也是看着殿下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大将军。”尹芙伸手握住沈默捧着茶盏的手,见沈默抬起头时,缓声道:“殿下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孩子了,他有谋略,有计划,有胆识,不会做无把握的事,而您也不是十五年前的沈大将军,您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殿下他心悦你,疼你,爱你,足以能为你撑起一片天地,你如今身为女子,不该像从前那般强势固执的冲在他前面,可以适当的站在他身后,让他护着你。”苗秀秀笑道:“大嫂说得对,殿下与您生气,不过是气您擅自武断行事,他也是怕您出事,您想想,你一女子凡事都冲在前头,让殿下一个男儿郎怎么做?两人在一起,是有商有量的,而不是一方擅自决定的。”沈默眼睫轻颤,再度搭下眼帘,望着平整的半盏茶。两人在一起,是有商有量的,而不是一方擅自决定的。她说过,会试着接受谢章。而她,本身对谢章已动了情,只是没想过这么多,亦未想过,该换一种方式与他相处。似乎在潜意识里,她总将谢章当做孩子。尹芙拍了拍她的手背,“大将军,女人有时在喜欢的人面前软弱一点没有错。”沈默在房里待了足有半个时辰。她起身走到房外时,遇见了从对面房里出来的裴鹳与陶壬,二人朝她行了一礼后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尹芙与苗秀秀将她带到房外后,都转身退回了房里。两扇门打开着,长孙史已经离开了。沈默闭了闭眼,拾步走进房里,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不断萦绕在鼻尖,软椅上丢弃着带血的玄紫色衣袍。她看向立在雕花窗边的谢章,他换了身锦缎白袍,双手背在身后,背影挺拔冷峻。听见脚步声,褚桓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她。望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沈默眼睫猛地一颤,一股陌生的酥麻异样从心里丝丝缕缕的浮上来。她朝谢章走过去,缓缓伸出僵硬的手臂抱住对方劲瘦的腰身,将头埋在他怀里,听着耳边震荡的心跳声。作者有话说:这一章让女主对男主的感情有一个变化,也写完了关隘十五年前的伏笔,下一章就该是西凉的事情了~≈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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