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依确定那人确实是季建,不是别人伪装的后,快手取下他嘴里的抹布:“别喊!你怎么在这?”他不应该下车回家了吗?“大师,大师……”季建像是看到了亲娘,眼泪都哗啦啦掉了下来,因他倒吊着又极力想面对着余依依,眼泪被他甩进了盆子里,他哽咽道,“大师,我不想死啊。”“我放你下来。”余依依把灯笼搁在旁边的地上,让季建抱着她的腰,等他抱紧,她一手用匕首割断绳子,一手托着他的脚,花了点力气,成功把他放下来。季建想要起身,但因倒吊太久又失了不少血,一时头昏眼花,怎么都站不起来。“都滚滚滚,那是今晚的新灯,我还没处理好,不到吃的时候。说我私藏活人?我呸,我做灯笼师傅这么多年,还会欠一口人肉?都给我滚,休想脏了我的地方。”阴冷的声音由远极近,季建吓得浑身都抖了起来。“大、大师……”余依依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便没敢说话。‘嘭’地一声,被余依依随手带上的门被踹开,一个身形削瘦的鬼走了进来。余依依提着灯笼贴墙站着。 104 最后的旅途 讲真,全是凑巧进来的这只鬼长相十分奇特, 尖嘴猴腮眯眯眼,眼睛往下一马平川,直到嘴部才微微有点凸起, 豁出一个口子,那便是嘴了——他没有鼻子。他一进门便看向瘫软在地上的季建, 而后警惕地四下张望。“谁?出来!”余依依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好像真的看不到她。她想不通,为什么当她提着红色灯笼的时候鬼不仅看不到她, 还看不到灯笼。她很好奇,只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现在要做的是解决无鼻鬼, 救下季建。她之前就向季建保证过会让他安全下车,现在明显出了他们意料之外的事, 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能保他周全, 但她会尽力而为。无鼻鬼破破烂烂的宽袖一抖, 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就出现在他手里。余依依见了眸光一动, 事实上她进屋后就试图寻找过能当做武器的东西, 她画出来的匕首有点短, 不是很趁手,可惜什么也没找到。没想到刀是被他贴身带着。
无鼻鬼完全不知道有人惦记上了他的武器, 冷哼着在季建身边蹲下, 枯枝般的手一只按住季建的脚,一只握刀, 将刀横在季建的脖子上。季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到底忍住了,没敢往余依依的方向看, 他也不敢盯着无鼻鬼,最后就只能往上看,盯着之前吊他的绳子。无鼻鬼用刀拍了下他的下巴,阴测测地问:“说,是谁把你放下来的?你是不是还有同伙?”季建磕磕巴巴地说:“我、我自己下来的,没有同伙。”无鼻鬼手上用力,刀锋划破季建的皮肤,血顺着脖子滑下。无鼻鬼恶劣地舔了下嘴巴,做出咀嚼的动作:“再给你次机会,说实话,不然我把你剁碎煮了吃。”季建太过害怕,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起来,脖子上的痛意和血流下的感觉无限放大,他脑海里不由浮现了一个可怕的景象:他的脖子开了个口,血哗啦啦的流……他活不了了,他要死了。大师……极端恐惧之下,他忍不住看向余依依的方向,想要寻求她的帮助。无鼻鬼很敏锐,季建的目光一动,他也立刻朝墙边看去。就在无鼻鬼扭头的瞬间,一个绳子结成的套索精准的套在他脑袋上,不等他有反应,余依依手上用力一拽,将无鼻鬼拉得往后栽倒,同时,她将手中的匕首掷出,直直插到无鼻鬼的手上。无鼻鬼手上吃痛,手一松,剔骨刀便落下,余依依在刀落下前伸脚接过,脚尖用巧劲一踢,一尺长的剔骨刀便被被她拿在手里。季建连滚带爬地往余依依身后爬,等爬到余依依身后,才颤巍巍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还、还好,没有破一个大口子,他绷着的一口气卸下,只觉背后一层冷汗,浑身无力,依然站不起来。余依依在对无鼻鬼动手的时候,为了腾出手,就放下了灯笼,此时无鼻鬼看到她,从地上弹起,猛地扑向她。可他忘了自己的脖子还被套着,余依依重重拽了下绳子,让他再次跌倒,不给他站起来的机会,她一脚踩上他的胸口,半蹲下来。她收起自己的匕首,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拿着剔骨刀,看无鼻鬼的目光冰冷。“闭嘴,”她看了眼他被她匕首伤到的手腕,那手腕豁了一个口子,没有愈合,“你再叫,我就在你脑门上戳一个洞。”为了施加更大的压力,她还特意拿了张护身符出来,只是没想到,护身符一拿出来,很快就变成烧焦的黑色,轻轻一碰,散落成灰。这是被比较强的鬼气侵蚀了——而且不是无鼻鬼的鬼气,是漂浮在空气中无处不在的鬼气。她一早就觉得这个幻境鬼气森森,但也是直到现在才真切体会到这里的鬼气有多么浓,要知道护身符虽对厉害的鬼没大作用,可在对普通鬼上还是很有用的。无鼻鬼看她手里消失的护身符,原本还因手上好一会儿都没愈合的伤有点忐忑,这下立刻把那点忐忑放回肚子里,嗤笑起来。≈lt;a href=”≈lt;a href=≈ot;/zuozhe/piy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piyhtl≈lt;/a≈gt;” title=”落笔成妖” tart=”_bnk”≈gt;落笔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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