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却低声说着:“让娘娘多多留心,六月的樱桃花怕是要开了。”
中宫,皇后听着太监的来报。
心中的怒火压都压不住,她没想到月妃人都死了,还能再翻起风浪,那颗白玉樱桃簪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去,叫大皇子过来。”
不一会儿,小太监领着大皇子过来。
华鸿川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过看见皇后的脸色更不好,他又笑道:“母后,这又是谁惹您生气了。”
皇后脸色凝重,挥退宫侍,沉声对大皇子说道:“鸿儿,你可知今日前朝商谈立储,你父皇属意你六弟。”
华鸿川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我可是嫡长子。”
“母后,不会是寿诞我表现得不如六弟,这才让父皇生厌了?”
华鸿川有些焦急,忙说道:“母后,您让外祖父在父皇面前说说。”
皇后没想到她儿如此紧张,安抚道:“鸿儿,立储之事还没有定下,你外祖父自会说的。”
“不过,你可记得,那日那定州来的五品小官送给你父皇的寿礼?”
华鸿川心情平稳了下来,点了点头,道:“记得,不过他献了什么,儿臣看父皇脸色有异。”
皇后冷哼一声:“是月妃遗物,加之六皇子表现优异,六皇子这才在朝中有了立储的希望。”
华鸿川眉渐渐拧起来,眼神变得阴鹜,声音狠厉:“母后,不如……六弟。”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后狭长的凤眼闪着狡黠的光:“不好,那太明显了,废了他就好。”
她要好好谋算,找到机会一举拿下。
却不知有人主动送了机会。
机会
“殿下,您在找什么东西?”阿顺看着他家六皇子今日一早就在翻箱倒柜,疑惑的问道。
华宸川盖上手中的箱子,问道:“我上次出宫用的围帽呢?”
阿顺想了想答道:“奴给藏起来了。”
忽然他一惊,左右一看,没人这才放心下来,小声的说道:“殿下,您是又要出去吗?”
华宸川颔首,吩咐着阿顺:“晚间,你将那东西拿来。”
阿顺点头,又见华宸川走至外间,对在外的乳母余嬷嬷说道:“嬷嬷,下人都去哪儿了,也没人来收拾一下屋子?”
余嬷嬷一听这话,心中一怒,这群宫婢以为是皇后的人,就可以肆意薄待她们六皇子,她气势汹汹的边走边说:“殿下稍等,老奴这就去将她们找来。”
华宸川点头回身,看阿顺向外张望满脸好奇的样子。
果不其然阿顺问道:“殿下,让那群眼线过来干嘛?”
华宸川向书案走去,示意阿顺研墨,解释道:“今日早朝,如果有立储之言,必会有朝臣支持我,甚至连父皇内心也是倾向我的。”
“皇后那边岂能容下我,不过她刚给我送了一批宫人,现在怕是不好下手。”
他提起笔临摹着字帖,接着说道:“我不给她送些机会,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阿顺看着他家殿下如常的神色,不知道他家殿下谋划着什么,但是他还是说道:“殿下,有什么需要奴做的,奴万死不辞。”
华宸川颔首:“到时候,哭的真切些。”
阿顺以为是什么惊天大事,随即一愣。
不一会儿,余嬷嬷领着宫婢们进来了,她先行礼,随后指挥着宫婢们干活。
华宸川抬眼,看见宫婢一个个眼尾泛红,显然是被余嬷嬷教训了。
他看似随口的对阿顺说道:“樱桃花快开了,比之果实,吾更爱其花朵。”
阿顺看见书案上的纸已经写满了,他眼疾手快的换了一张:“殿下,这还早着呢?樱桃花怎么会开?”
华宸川点头,接着临摹,浅笑道:“也不一定非要真花,同样式之物吾亦神往。”
他声音不大不小,最起码在这屋内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余嬷嬷悄悄抹了泪。
戌时一刻,宗自沉从床板上爬了起来,阿等已经 睡下,他借着月光悄悄的走出屋外。
不一会儿他已经站在了他院中的狗洞前,他想着这太医白日里要去太医署上班,那他现在晚上去肯定能见到这位太医。
越想越觉得十拿九稳,二话不说从狗洞又钻了出去,摸摸索索终于进了隔壁院子中。
果然如他所料,此时此刻这个陆太医的院子中灯火通明。
宗自沉有些心虚,他这才意识到私自闯进别人院落,别人不会以为他来偷东西的吧。
他本能的藏在了一处草丛中,这下看起来更像是不怀好意的人。
正当他准备起来的时候,有脚步声和人声传来。
“大致事情,就是这样,还劳烦陆太医多多费心。”
“陆某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宗自沉透过草丛,看见一个整个人掩盖在拖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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