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儿有一瞬间的愣神,她乍一看见宗自沉,还以为叶婉活了过来。
她的心抖了两下。
现下细细一看,又不那么像了。
宗自沉没几个认识的,跟着宗然明后面嘴甜的喊着这位大人,那位先生。
直到族亲的这桌,他认出了那日在宗府门前看见的老太爷。
他这才知道,这周围的几桌怕是都是族亲。
一一拜见之后,宗然明扬声道:“感谢各位前来祝贺吾儿康健之宴!”
然后宗然明拉着宗自沉坐下,笑容不减,却轻声说着:“一会儿你就下去吧,我会说你刚痊愈,不便出来待太长时间。”
语气中的命令让宗自沉浑身不适,但他也还是含着笑,并没有回答他。
忽然,他站起身来。
他向各位宾客作揖,放声道:
“感谢各位宾客莅临,今天我父亲高兴,又因为我这么多年疯病耽误了读书识字,所以我们盛国公府将要开办族学,如果各位看的上盛国公府,待族学开办之后,也可将家中子女送过来。”
宗然明听着他的话,脸渐渐黑了下来,正欲说话,宗自沉睨了他一眼。
向族亲那桌说道:“二爷爷和三爷爷你们说这样可以吗?”
二老太爷反应迅速:“当然,公爷一直有意给族中子弟开办族学,这不正好今天喜上加喜!”
他想的简单,不管今天这话是不是宗然明的本意,他都给把宗然明架起来,宗家不能只有他大房一脉隆盛。
三老太爷,也笑着应和着:“这好啊!好啊!”
随即宗然明几个堂兄堂弟也纷纷向他道谢,宗然明隻好勉强着笑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宗自沉见差不多了,又对族里那些年轻郎君说道:“到时候,族学开办,我们日日共同学习。”
“好啊,父亲,我可以去他们家族学吗?”这时一个萝卜大的孩子说道。
这是吏部郎中吴大人的儿子。
宗自沉看着这个孩子,越看越可爱,小朋友真懂事。
你去了,我如果没去,那整个上京都会知道,宗家又把我关起来了。
宗自笑着走过去,蹲在孩子面前:“小同学到时候见。”
突然又想起还需问一下吴大人,他面露尴尬道:“不好意思,吴大人……”
“可以,我这小泼猴也该有先生好好管管了。”
宗自沉和小孩子都挺高兴,宗然明脸色却越来越黑,他这族学不办也得办。
他这儿子不放也得放了。
由于女眷都细心,李照儿从始至终笑着的脸都没垮过,手里的帕子却已经扯烂了。
宴席完美收场,族学之事也敲定了,宗自沉如愿以偿换了个院子,靠东门的悠然居。
虽然位置也挺偏,但是他不用禁足了。
第二日,宗自沉就带着阿等满面容光,一步步向碧云堂走去。
“给母亲请安!”
李照儿不待见他,但是架不住他非要进来面色佛然,沉默不语。
宗自沉完全不在意,直接说道:“母亲,儿子现在出来了,让人把月例送到我院中,要是少了,外面的人不知道要怎么议论您呢!”
说罢,不等李照儿反应,带着阿等就走了,廊檐下,一个婢女端着盘子低垂着头,步履匆匆向李照儿屋中去。
“二公子安好!”
宗自沉多看了她一眼,她的耳边有颗显目的红痣。
似有些眼熟,好像在哪看过。
还不等他走到院外,堂内传来东西稀里哗啦碎了的声音,李照儿发怒了。
宗自沉笑着的脸渐渐冷下,忽而又冷笑一声,真讽刺。
李照儿面色红润,身姿越发丰腴,身上的钗环也越发富丽,他的好三弟昨日宴席见过,整一个芝兰玉树,尔雅贵公子之态。
而宗自沉一闭上眼,仿佛看见母亲苍白无力的面色,祖母胸前吐出的那口血。
耳旁传来母亲濒死前的嘶吼,祖母急怒的製止声。
寻花
回到悠然居,顷刻文秀就带了人过来:“二公子安好!奴是来给您送月例的。”
阿等接过月例,仔细数了数。
文秀的脸色即刻黑了下来:“二公子,这都是够数的。”
宗自沉淡淡看着她:“够不够数,数了才知道,你一句话可定不了什么。”
“够了,公子。”阿等将银子揣进兜里。
“行了,下去吧。”宗自沉拿过书架上的书,不耐烦的对文秀说道。
文秀被甩了脸色,有些不悦,她在这府中干了十几年,还是主母的陪嫁丫鬟,连大公子三公子每次见她,都待她有三分礼。
而今二公子连杯茶水都没给。
宗自沉翻了几页书页,勉强的看了几页,实在无趣,又将书扔回了书架。
“阿等,和我一起出去。”
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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