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早晨有了些凉意,宗自沉紧了紧衣服,然后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华宸川的余光瞥见有人向他走了过来,他转头看过去,见宗自沉的刚搂紧的外袍又松散了一些,他翻身下马。
道:“你怎么起来了?天还早,有些凉。”
下意识的伸手想将他的外袍理一理,刚碰到外袍,宗自沉也下意识向后一躲。
华宸川伸出去的手,有些尴尬的放了下来。
宗自沉也觉得别人好意,自己有些莫名过激,赶忙回答他的话:“送行,一路平安!”
“嗯。”华宸川点头,又上了马:“回去吧,本王会尽快给你书信的。”
宗自沉立在原处,看着他们的队伍远去,驿站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时丽日和徐黑大他们两人送完了人也回来了,宗自沉随口问丽日:“你们起这么早也是送行?”
丽日和徐黑大摇着头,丽日道:“不是,是让李莫哥哥沿途给奴婢买话本。”
她有些嫌弃的指着徐黑大道:“他是去找李莫哥哥要钱的,因为吃的多,李莫哥哥不给他管着,他每个月月例会全吃完的。”
“就这他还想娶媳妇,谁跟他啊!”
徐黑大听到这话,愤怒道:“怎么不能娶媳妇了,又不娶你。”
然后丽日又回怼他,就这么的,原本安静的驿站,因为这两人的对骂又热闹了起来。
宗自沉莞尔,转身向内走去,还丢下了一句话:“顺公公虽然走了,但是再这么吵下去,芳晨就要吵醒了。”
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开始了眼神交锋。
十日后,邻水洼,一个撑船人在水面上敲打着昨夜水面上结着的冰。
邻水洼正如其名,三个字里有两个水,这儿全是大大小小不同的水泊组成的。
但是这儿住着的人可不少,人可不住在水泊中,水泊过后是一座山,人都住在那。
这就是邻水洼山匪的聚集地,他们的寨子叫邻水寨。
临水寨内,一个留着八字胡,穿着胡人服饰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把虎头椅上。
跷着腿吃着有些干瘪的梨,他的下首位坐着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
那男人满脸的胡子都挡不住他的愁容,他对上位的人道:“头儿,上次下雨粮食受潮发霉,咱们存粮不是很多了。”
吃梨的男人啃完梨子,将核随意扔在地上道:“王传,咱去年从商户那弄那么多粮,就算受潮也不可能不够吧!”
王传摇着头道:“不是不够,只是今年天冷的快,俺有些怕像八年前那样,怕粮不够,要,不头儿你还像上次那样装成商户要买粮,去河州再骗一次?”
胡言啐了一口皱眉道:“河州人胆小怕事,上次被骗,少说好几年他们不敢以同样的方式再动了。”
“活该他们一直富不起来,玩不起啊!”
王传叹口气:“那咱要怎办?”
胡言踢了一脚王传,骂道:“咱是干嘛的!咱是土匪,咱可以抢劫。”
他踢着王传,将王传踢出门去:“去留意留意最近有没有商队从这里过,有咱就把他抢了。”
与此同时,华宸川带着河州州府的文书来到了靠近邻水洼的洛宁郡,准备和这里的郡守一同联合剿灭邻水洼。
他先对李莫说道:“派两人去邻水洼看看地形。”
傍晚时分,李莫将在这探查好的地形和洛宁郡郡守早前的地图放在一起让华宸川和房德看。
洛宁郡的郡守和郡尉也在场,不过华宸川和他们聊了一下午,两人对于州府发的剿匪文书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不满。
显然两人并不想剿匪,华宸川也不管他俩的态度,只要知道两人能出兵就好。
确实如他想的一样,那郡守郡尉以年纪大为由,说兵可以暂时可以让景王调一部分,但是他们江郎才尽也提不出好的意见,实在帮不上忙就走了。
他们走后,华宸川叹了口气:“官服加身久了,怕是早忘了当初的豪言壮志。”
他接着看向房德,重回主题:“你看,邻水洼的地形是邻水寨的天然保护屏障,我们的兵不识水性,难以在上面作战。”
他又抽出一份文书道:“这上面记载的他们的数量虽然详细,但却是几年前的,而且这么具体,真实性有待考察。”
“我们决不能贸然主动进攻。”
房德道:“王爷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
“对,既然说他们专门劫掠商户,那我们就出一队商户。”华宸川颔首:“房德这事就交给你。”
剿匪2
之后的几天,房德将商队尽量伪装的富有,将兵士乔装成普通的随行保护商队的人员。
让他们尽量在护送商队行走的时候,随意一些,遮掩掉自己带着的士兵气质。
房德也换上了更华丽一点的服饰,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
李莫扮成了小厮,给房德赶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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