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彭泽是个可以拉拢的人,比州府大人阮籍更适合,阮籍那人心思太重。
华宸川对彭泽放心,彭泽对华宸川可不放心。
他心里苦啊,他不想把儿子放在王府里,他一直觉得他被景王威胁了。
在这段时间里,看景王和州府关系还不错,他心里更犯嘀咕,州府这人不怎么样,景王却和他走的近。
他心里不满,但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也只能闷头苦干,先把政务处理了才是最要紧的。
说到政务,彭泽对华宸川在这方面的印象就好很多,因为华宸川的能力好,还上心。
如果不是摸不透景王这个人,他大概率还挺愿意和景王结交的。
想着想着,彭泽看着抽条的绿芽,心情颇好,宫良先生应该快要回来了,等他回去,就问问要如何和景王这个人相处。
两人沉默一路,一起到了王府,华宸川一眼就看到了房德在门口和什么人相谈正欢。
华宸川猜测那应该是房德的好友,难怪今日房德说要向他告假,应该是去接人去了。
他往前走,刚想打个招呼。
身后的彭泽,语带激动,华宸川觉得他甚至都有些热泪盈眶,只听见彭泽大喊道:“宫良先生你回来了!”
华宸川微微侧身,看见彭泽大步向前,一把抱住了房德对面的人,拍着别人的背道:“先生,我等的你好苦啊!”
华宸川这才看清房德对面的人长相,头髮也没束起,但是不显杂乱,五官端正,一副书生模样。
房德这时也看见了华宸川,忙上前行礼:“参见王爷!”
然后又向华宸川介绍着宫良:“王爷,这是属下多年的同窗,名唤宫良,此前在北都都督府任职过。”
华宸川眉一挑,房德之前可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他这个同窗。
看来之后要好好问问了。
宫良这时,也轻轻拍着彭泽,彭泽自觉让开,宫良作揖:“草民参见王爷!”
彭泽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们家宫良先生和王爷的长史房德认识!
华宸川敛眸看向宫良,缓缓道:“不必多礼!”
又对房德道:“行合,不如让你友人去府中相聚,在外恐怠慢别人。”
房德再次作揖:“多谢王爷!”
华宸川又道:“本王先回府了,你们自便,还有彭大人不是来接孩子的吗?还不去看看荣儿。”
彭泽忙点头跟上,还不忘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宫良,他还有很多话要和宫良说。
宫良和房德站在原地,看着华宸川的背影。
等华宸川进去,房德才邀请宫良进屋。
房德边走还边说:“北都都督心直,是个安分守己过日子的好地方,可良兄甘愿一生隻如此平淡的过活。”
宫良笑道:“行合兄,你也知我胸无大志。”
房德笑容不减,看着他:“我当然知,就因为知道我才要和你见一面,因为我从不敢忘记你我同窗时说过的话。”
宫良一怔,看来自己曾经的豪言壮志房德还记得。
他笑道:“你都不忘,我亦不忘,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春花
景王府书房内,华宸川一进去就看见宗自沉在练字。
他悄声走过去,默默看着他。
宗自沉练的太投入,余光瞥见一个影子,吓了一跳。
平复心绪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
华宸川低笑了一声:“不想打扰你。”
宗自沉起身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说道:“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看看吗?走吧!”
华宸川颔首,走之前和阿顺说道:“本王晚间回来的时候,让房德来见我。”
阿顺行礼应是。
宗自沉等在门外,半天没看到马车,正疑惑着,华宸川牵了两匹马出来。
对他说:“骑马去!”
骑马好,宗自沉挺高兴的,最近学的骑术没地方试试,这不正好。
他翻身上马,干净利落,夹着马腹就走了。
华宸川骑上马跟上他,笑看着他:“骑术见长啊!”
宗自沉颇有些自傲:“那是!”
然后又谦虚道:“不过和你们一比还是不行的。”
两人打马向城外去,华宸川带路,远远的,宗自沉看见一片殷红。
走近一看,成片的樱花树,每个枝头上都挂满了绽放的花朵。
宗自沉翻身下马,走进樱花林,这一刻对春意盎然的感受是最深的。
华宸川跟在他身后,帮他牵着马,两人在林中漫步。
宗自沉回头笑看着华宸川:“你平日那么忙,怎么知道这处的?”
华宸川看着他道:“春种的时候,我来看过,偶然才知道这里有一片樱花林。”
两人在林中走着又闲聊着,宗自沉还说:“改日把丽日她们带过来,她们肯定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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