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夏惊秋退出了囚室,他没走多远便朝着一旁的莫旭东道:“给她拿些炭。”“啊?”“去啊。”“哦,好。小的这就吩咐。”莫旭东遣派了两个狱卒去cao办,“司马,这次就您一人来?”夏惊秋回头看向来处:“本官也没带 捞捞捞捞人夏惊秋的祖父老来得女,生得一名千金名唤夏念禾。算起年纪来,她只比夏惊秋大八个月,可按辈分算,夏惊秋逃不过这一声“小姑”。夏念禾自小就仗着阿耶喜欢,阿兄疼爱,便带着夏惊秋上蹿下跳。今日烧了厨房,明日捅了邻舍家的马蜂窝,后日又不知剪了哪个婢子的衣裙。二人在府中无法无天,偏偏祖父溺爱,就连夏庸也收拾不了二人。说来,夏惊秋这目中无人的样子也与他小姑脱不了干系。“啾啾……”夏念禾两眼泪汪汪,一张小脸卡在木栅栏中间,双手握着夏惊秋的官袍不肯放。她衣衫褴褛,脑袋上挂着几根稻草悠悠垂下,金钗银饰也不知去了哪里。身后那位名为“常娘”的女子,与她差不多。身上的衣裳满是污泥,发髻胡乱坠下,不同的是,常娘神色淡然,见着夏惊秋后,朝他微微颔首。她双眼似一潭秋水,樱唇琼鼻,举手投足间仪态自若,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即便是这幅脏兮兮的模样下,也能看得出女子绝非池中物。夏惊秋觉得她十分眼熟,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人的容貌。他瞳孔骤缩,刚想开口,常娘便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夏惊秋明白了常娘的意思,他朝着莫旭东说:“放了她俩吧,她们不是凶手。”
“这……虽然这两位娘子的确杀不了人,但这位夏娘子是会武功的。刺史大人那里说不清啊。”莫旭东左右为难。“就夏念禾这三脚猫的掌力,杀不了人!”夏惊秋没了耐性,一把扯回自己的官袍,“你能不能消停点。”“我从昨个儿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上。哇……”夏念禾泪如泉涌,哭得惊天动地。“你们不给她饭吃吗?”夏惊秋问道。“天地良心啊,州狱也有规矩,t苛待犯人是要挨板子的,我们哪里敢啊。”莫旭东连连叫苦。“念禾吃不惯粗粮,耍性子呢。”常娘浅笑道,“夏司马不要为难他们了,如今得要找到我们二人无罪的证据才行。不然,刺史大人那里的确不好交代。”夏惊秋指向来处:“把那个教书的娄先生放了。”现世报插了鸡毛疾驰而来。一眨眼的功夫,娄简就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了。夏惊秋在州狱里寻了一处干净地方,又命人抬来尸首。扬起下颚道:“坐着干嘛?看看。”颐指气使的样子,一如既往。“现在倒是想起我了。”娄简靠着火盆。面前是一具盖着殓布的尸首。夏念禾和常娘双手被木枷固定在一起,站在不远处。“快验!”见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娄简便忍不住想打趣:“哟,我凭什么呀。我就是个教书先生啊。”娄简阴阳怪气地说。“娄先生,劳您大驾,验验,成吗?”夏惊秋咬牙切齿。“啧啧,不得了,说变脸就变脸,真羡慕夏小郎君的脸皮,保养得真厚。”角落里的夏念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娄简,你住在八卦阵里吗?说话这么阴阳怪气,你信不信我……”夏惊秋举手指向原先关押娄简的牢房,身子僵在原地,又将手收了回来。“你要怎样?”“算我求你了,成吗?帮帮这两位小娘子洗刷冤屈,事后价格好商量,你开个价,我一定尽力满足你。”娄简指尖有节奏地敲着茶盏,歪过身子看向夏念禾和常娘。心中有了盘算:“银货两讫,一手交钱一手验尸。”“好!你开个价!”夏惊秋勉强自己挤出笑意。“夏小郎君爽快。”娄简指着地面道:“下去帮我捞个人,也是今日抓赌逮进来的。”“谁?”“许一旬。”夏惊秋眼角抽搐,举起名册重重甩在案几上:“我是当官的还是捕鱼的,四处捞你们。”说罢,夏惊秋怒气冲冲地朝着阶梯走去。夏念禾大惊:“竟然有人能降服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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