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查到的钟葵正是我母亲,自从在六年前她跟我爸离开了丰城後,我就再没有跟她联络了。」
郝守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当他在脑海里寻找「钟葵」这个关键字时,忽然一gu冲击感迎後浪而上,袭得他震憾不已。
他马上爬起身来,俯视着钟裘安:「你说你妈是东山大学的幸存者,後来跟你爸逃到丰城发展,当过公务员,还是刘汉森的同事,後来扔下你跟你爸一起出国?」现在同样不知所踪,後半句他没说。
郝守行本来只想了解一下心上人的家庭,没想到一直撬不开的嘴在这一晚突然情感爆发。
他在黑夜中搜索着对方脸上每一丝细腻的表情,可惜钟裘安没有把真实心情挂在脸上的习惯,或者说他的情绪没有因为提到父母而过份起伏,他对父母的情感没有太深刻,跟郝守行一样。
「我只是怀疑,毕竟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鉢,就连她以前念的科目、在政府部门的工作单位也没跟我说过。」钟裘安说,「我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他们确实是一对模范学界夫妻,一直而来相处得很好,但很多事我都感觉到他们没有对我说,我也一直听他们的话努力读书,考上了玫瑰岗学校还当上了金门会长,而唯一一次我们意见分歧,就是在於去留问题。」
钟葵一直是个务实向上的人,她出身於学历高的家庭,曾经出国留学,x1收外国西方思想,支持民主自由概念。她曾经站在东山大学的最前线,支援并加入改变国家方针的行列,但国家却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一夜之间,她的同学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她最敬ai的老师因为「参与谋反国家之暴动行为」而被立即判处si刑,而她自己只能灰心丧气地带着自己的ai人离开,带着还算充裕的钱到一个还算自由的地方重新开始。
当她满心以为这种安稳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的时候,丰城又陷入了逐渐崩坏、权贵就是法治的灰暗时代,这次她选择放弃抗争,果断跟丈夫一起离开,却受到当时还是热血青年的亲儿子反对,并指责她和父亲的懦弱,三人最终谈不拢,只能尊重彼此的意愿,两人走一人留。
但谁也没想到,现今的丰城政府已经容不下半点的反对声音,就连陈立海这个人也必须人间蒸发,自此之後便失去联络。
听完钟裘安说了一大轮後,郝守行问:「你的爷爷nn呢?他们在哪里?」
他问完才觉得不妥,万一钟裘安回答已经si了呢?这不就g起他更伤心的回忆?
「他们屈服了。」钟裘安平铺直叙,说话像形容一个陌生人似的,「对於一个怎样也改变不到的极权国家,你除了离开外,只能选择屈服。」
虽然对这个答案不感意外,但郝守行还是有一gu发自内心的悲凉,身处於极端的社会环境,有钱人和普通人的待遇还是差很远的,有能力的人可以选择离开,良禽择木而栖,但无背景的人随时被抓入牢里,不然只能庸庸碌碌渡过一生,直至si亡。
似乎意识到话题已经扯远了,钟裘安立即补充:「其实一直而来,我也收到过一些疑似是她发来的电话讯息,但它们是一堆乱码,我每次也要用特定的方法去解开,但里面的话语也很玄,问我准备好接受末日到来吗?感觉不像是她的语气。」
「会不会一直跟踪你的神秘人发的?」郝守行问,「只是你先入为主觉得是你母亲发的?」
钟裘安看着他,摇摇头,「不知道,但这段日子我有试探x提到鉢,对方还没有回覆。」
郝守行只是轻轻点头,重新打开被子,把身子钻入去,跟钟裘安一起平躺在床上。两人均想入睡,却睡意全无。
「你是不是睡不着?」沉默了约十几分钟,见对方还是睁开眼睛,郝守行朝他凑过去。
钟裘安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忽然亲近,这次他没有後退,倒是无奈地把手伸出被子外,巴一下他的头,「不要借点机会就过来占我便宜,你上辈子是不是欠揍?」
郝守行听罢却没有生气,笑说:「我倒是满希望上辈子跟你一起过,这才显得我们今世再相遇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安排。」
这种距离跟对方说话,那阵气可以说是直喷在他的脖子上,钟裘安越发感觉不自在起来。
他还是没办法接受一根木头变成情话撩人大师,如果是其他人他大概会狠狠地直接拒绝对方,唯独是郝守行他却无法做到,因为他心知肚明他对郝守行的感觉也变质了。
只是现在的他已经胆小得无法把「ai」这个字轻易说出口了,他害怕失去,这五年来他失去得太多了。
钟裘安摆出一副轻松聊天的模样,说:「哪有什麽命中注定?你我只不过是刚好遇到对方而已,难道你想说霍祖信是你的媒人?」
幸好嘴里没有含着一口水,不然真的会喷出来。郝守行开始想像把「媒人」这个形象套在霍祖信身上,脑海里忽然出现霍祖信穿着一身大红se当一个大妗姐,忙着帮一对新人打点一切的画面……莫名感到有点恶心。
见他陷入了幻想,钟裘安接着说:「我从来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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