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桌,上面放着他在打游戏才会见到的枪械,他虽然不太熟悉,但仍然能分出来哪枝是狙击枪、步枪等等,但当一上前再仔细看,就发现里面连警方专用的型号都有。
钟裘安的脑袋好像叮了一声,灵机一触想通了什麽,转头望向那个脸上带着不明笑意的男人,「你混入警队就是为了这个?」
男人g起嘴角,缓缓走近,跟他并肩站在一起,问了个玩笑,「如果你身处在一部电视剧里,大概现在就要因为知道得太多秘密而si了,明不明白?陈同学。」
钟裘安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为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军火库而恐惧,只是严肃地问:「蒋老知不知道?」
男人笑了一声,「你只关心蒋老吗?还不如关心一下我们身处的社会吧,政府为求利益不惜一切榨乾市民的血,上面官官相卫,下面的执法者沦为打压异见的工具。司法制度崩坏之下人人自危,连说半句反对政府的话都可能被扣上叛国的罪名,挺身而出的人被秋後算帐,一个做坏人有奖赏、做好人si全家的畸型社会中,人是扭曲的,我们的思想也是扭曲的。」
钟裘安沉默了,这一次他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虽然在逃出来的路上跟男人的对话中,他多少能猜出这个男人有双重身份,他表面上是归顺於国内反对派蒋老的门下,但实际上还是一个激进的……
男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对方继续说:「时代改变了,我们都要改变了,思考的东西跟做的事情不可能再回到和理非的启蒙阶段,你应该知道任何和平的抗议方式都对政府无效,尤其是对付张染扬那个冷血的傀儡,他做事从来我行我素,连同事下属的话都不会听。要彻彻底底的改变社会,不用些激烈的手段是没可能的。」
此话一落,仓库里陆续有些人从隐藏的角落里冒出来,一开始只有寥寥几人,但越冒越多,大家也朝他们二人围拢过来,眼神直直地盯着钟裘安,彷佛他是组织里的异类似的。
男人自顾自地说,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很清楚这点,丰城已经完了,自从主权移交後,g国这个极权政府根本没能力管好自己的国家和国民,就别提我们这个弹丸之地了,二十年间不论是经济发展还是民生状况都每况愈下,丰城的本土市民每天怨声载道,有些已经受不住移民了。我们究竟还要忍这个颠倒是非黑白、抹杀自由的政府多久?」
钟裘安没有管他的长篇大论,只是感觉到这里的人对他的敌意,警觉地缓缓退後:「你说得对,但这不是你想以用暴力推翻政府的理由,如果这是你的未来布署,那你最好要想好对策,如果有人在你们跟警方的对峙中受伤甚至si亡那怎麽办?还有……你们手上还有鉢!」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以暴亦暴虽然达到以牙还牙的效果,但它对己方的杀伤力都很大,不像和平示威只是站着抗议,还要亲自动手ga0定对方的警力,一条直路冲入行政总部跟政权主脑当面对质!
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以为深受其害的你应该很明白,这不叫以暴亦暴,是以武制暴,只是现在的时机未成熟,蒋老那边还不成气候,所以我们还只是一群隐匿在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但总有一天你会懂,丰城要真正地享有自由和民主,就必须脱离中央控制,成为一个国家,那才是唯一的出路。」
钟裘安望着男人眼中既疯狂又冷静的矛盾情绪,突然感到一gu热血直冲脑门,震得他整个人也怔住了。
他老实承认,在过去教育制度下,他从小被贯输了要「ai国ai家」的慨念,如同洗脑般僵化了他的思维,但在遭受多次挫败中,他确实曾经有一刻希望丰城是一个国。
当这个念头从这个男人的口中说出,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异类,应该说这颗名为反抗的种子在二十年间已经悄悄植入了每个丰城人民的心中,只是大家装作不觉,继续如常地生活。
注:和理非=和平、理x、非暴力
「独派。」郝守行不知道什麽时侯手上多了一本笔记本,摘下了丰城各方势力人士的名字,「再这样下去,我怕我还未到宝岛,我的头就先炸掉了。」
钟裘安本来因为回来前的回忆而陷入了低cha0,听到郝守行的话却不知怎麽的笑了,上前拍了一下他的头,「政治的派别不需要记那麽多,你只需要记住哪一方胜利会对你有利就好。」说罢,从茶几的水果盘上拿了一个苹果,「要不要吃饭後水果?」
郝守行本来想站起来到厨房拿刀给苹果批皮,却被钟裘安按住了肩膀坐下,他自己则拿着苹果到厨房洗。
厨房传来了水流动的声音,郝守行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笔记上自己写的东西,不知道多少次产生了想得头快爆炸想逃离这个世界的冲动,他开始後悔刚才在霍舅舅面前逞一时之勇答应到宝岛寻这位化验所负责人,他不过是一个刚出狱不久的「冲动派」,还是学习不好头脑一般,想到什麽做什麽,他有什麽办法可以说服到那位愿意作证指控政府,只怕他本人在宝岛过得快活,根本没想过要回来。
钟裘安很快已经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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