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杨泉抬眼看向裴文宣,裴文宣笑眯眯道:“大人可昨夜我为何折返?”
听到这话,杨泉脸色顿时大变。
旁人听不出来什么,可杨泉却是清楚知道,昨夜他设伏之事,理当无人知晓,可裴文宣不仅知道了,还折返回去,甚至救了公主,和公主单独相处一夜。
“陛下乃圣明之主,”裴文宣低声道,“杨大人没什么不甘心,还是回西北,那里的桑格花,很是好看。”
桑格花乃西北送葬时洒在棺木上的花,华京之人大多听不明白,杨泉却是确定了裴文宣的意思。
裴文宣是早已内定的驸马,昨日出了岔子,皇帝还让他赶过来,拿他杨泉做嫁衣,给裴文宣和公主铺路。
而杨家也注定是死路一条,这一切不仅皇帝知道,皇帝甚至还告诉了裴文宣这无知蠢货,让他能在他面前肆意卖弄。
裴文宣见杨泉怒极,笑了笑没有说话。便是这时,殿内传来皇帝召见的声音。
两人一起入殿,李明正在看折子,两人行了礼,李明在上方不动。
李明慢悠悠喝了口茶,才抬眼道:“来了?”
说着,李明看向裴文宣,先道:“裴爱卿起来吧。”
裴文宣立刻欢喜应了声是,而后起身站在了边上,杨泉跪在地上,捏起拳头。
李明瞧了他一眼,淡道:“你来做什么?”
“微臣今日特来向陛下求亲。”
杨泉恭敬开口,李明挑眉:“求亲?你要娶谁?”
“微臣心悦平乐公主,”杨泉僵着声道,“还请陛下下旨赐婚。”
“这样,”李明点头,却道,“这事儿,朕得再想想。裴爱卿,”李明转头看向裴文宣,站起身来,“随朕去花园走走吧。”
裴文宣应是,赶忙上前扶起李明,从杨泉身边走了过去。等到了门口,裴文宣突然想起来:“陛下,杨大人还跪着。”
“哦。”李明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转头看了杨泉一眼,淡道,“起来吧,若无他事,回去吧。”
说完,李明便领着裴文宣,朝着御花园中缓缓走去。
等走到人少的地方,周边侍从不知何时便没有跟上,裴文宣搀扶着李明,听李明缓缓道:“朕听说,昨夜你救了平乐。”
裴文宣没有说话,李明抬眼:“为何不说话?”
裴文宣停下步子,许久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绕到李明前方,朝着李明跪了下去。
“微臣恳求陛下,”他深深叩首,语调哀切,“救微臣一命!”
刺杀
听得这话,李明神色不动,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裴文宣,似是早已了然,却还是开口道:“裴爱卿这是何意?你乃朝廷命官,还有人能杀你不成?”
“陛下,”裴文宣跪在地上,似是悲愤,“陛下既然已知昨日微臣救下平乐公主一事,那微臣之困境,陛下或知一二。”
“困境?”李明找了旁边一个石头,自己拂了灰尘,缓缓坐了下来,“你不必怕,不妨直说。”
“昨日,微臣回城道上,见有军中骏马疾驰而过,一干人在马上隐约说着,劫持公主之类的字眼,微臣觉得不安,便让奴仆回城到太子府求援,自己赶去看看这批人是做什么,以防不测。”
“嗯。”李明应了声,这些事儿都是真的,他昨夜已经让人都查过,他淡道,“然后呢?”
“微臣跟在他们身后,见这些人,分明是某些人家中仆人,却换上了山贼衣服,伪作山贼,微臣便知不好,于是在路上设了路障,以求关键时刻,为公主分忧。”
“你倒是聪明得很。”李明笑起来,“那些石头板子,就是你的手笔?”
听这话,裴文宣便知李明是让人去细查了那夜的事,怕是留出线索的东西,他都已经查过了。
裴文宣当年在李明身边任职过一年,对李明的性格极为熟悉,他多疑敏感,凡事都要多方验证。于是裴文宣思索着自己的说辞,继续道:“正是。当时微臣等候在路上,没多久便见山贼追逐公主而来,公主暗卫护驾,危机之时,我以路障协救公主,不想公主在混乱中受伤昏迷,我隻得带着公主仓皇逃开。我以马引诱那些人分头离开,埋伏在芦苇地中,而后就听见一个人追了过来,骂属下之人没用,连公主都拦不住,这次公主见都没见到他,如何赢得公主芳心。”
李明听着裴文宣的话,低笑了一声:“这些年轻人,心思倒活络得很。”说着,李明抬眼看着裴文宣道,“是杨泉?”
裴文宣抿紧唇,低声道:“是。”
“微臣心中慌乱,背着公主慌不择路,等醒来之后,我与公主商谈,得知公主并不知道此事,便未曾多说。今日清晨,我与公主齐齐获救,皇后宣召微臣入宫,而后皇后告诉微臣……”
“说什么?”李明淡声询问,裴文宣顿了顿声,似是犹豫,许久后,他才道,“皇后让微臣隐瞒与公主相处之事!哪怕是陛下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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