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指了指自己,没说出来,只是盯着福来,似乎不让她进就不罢休一般。
福来面露苦色,正还想说话,就听里面传来李明的声音道:“都一并宣进来吧。”
福来舒了口气,忙请了两人一起进去。
李蓉瞧了裴文宣一样,神色得意,裴文宣挑了挑眉,轻笑无声。
进屋拜见了李明之后,这才发现旁边坐着一干重臣,李明似乎是在商讨什么重要的事,当朝左右相连带七部尚书、以及尚书省几位实权人物都在这里。李蓉见到他们,顿时面露赫然,尴尬道:“父皇,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李明听了李蓉的话,不由得笑起来:“来时不很嚣张吗?进都进来了,还走什么?起来吧,”李明下巴往旁边一扬,“站我身后来。”
李蓉颇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乖巧立到了李明身后,李明转头看向裴文宣,淡道:“你方才不是出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陛下,”裴文宣声音有些发抖,“微臣方才出宫,便遇杨二公子埋伏,微臣为求自保,失手之下,将杨二公子……”
说着,裴文宣叩首下去,“哐”的一声响彻屋子,震得李蓉头皮发麻,光是想都觉得疼,随即听裴文宣道:“杀了!”
这话出来,在场皆惊,左相上官旭惊喝出声:“你说什么?!你把谁杀了?!”
“杨……”裴文宣声音颤抖,似乎情绪还未平息,几次都说不出来,“杨……”
“上官大人,”坐在一旁的右相苏闵之悠悠开口道,“这小公子尚还年轻,又经大祸,上官大人你如此吓他,他怎说得清楚?裴小公子,”苏闵之转过头去,安抚道,“你别怕,你说清楚,你把谁杀了?”
裴文宣不答,许久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李明道:“禀陛下,微臣将杨家二公子杨泉,杀了。”
全场一片沉默,这次裴文宣似乎是带了必死的决心,流畅将全程说了一边,从他如何救下公主,与杨泉起衝突,到今日御书房前与杨泉对话,杨泉威胁要杀了他,然后回家路上被杨泉带人伏击,然后自己如何杀了的杨泉。
裴文宣一路说完,低声道:“微臣自知今日有罪,虽是杨二公子先设伏于微臣,但杨家于大夏劳苦功高,如今又有战事在前,杨二公子欲取微臣性命,微臣为社稷着想,也不当还击于二公子。只是当时来不及深想,只求一条活路,如今犯下此滔天大祸,陛下……”
裴文宣哽咽低头:“微臣千刀万剐,死不足惜,只求陛下能早些知道,以免酿成大祸。”
裴文宣一字一句落在众人耳里,听得众人心惊胆战。
这裴文宣虽然说的是自己该千刀万剐,可哪一句不是诛心之言?杨泉不过杨家一位公子,就敢劫持公主、因妒截杀当朝命官,哪条说起来,都是必死的大罪。
只是裴文宣有一点说得对,如今杨家在边关拥兵多年,积威甚重,哪怕做了这些事,要罚,也是要思量的。
尤其是如今边关吃紧,若是激怒了杨家,出了事儿,谁都不敢去负这个责任。
于是在场人都不说话,纷纷沉默不言。李明神色镇定,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片刻后,他缓声道:“你怕什么?”
裴文宣低头不敢说话,李明举起杯子,猛地砸了下去,大喝出声:“你乃大夏朝廷命官,他杨泉敢当街刺杀你,你杀了就杀了,你还怕什么!”
“陛下……”裴文宣颤抖出声,“边境……”
“他杨家还敢反了吗?!”李明激动怒喝,旋即看向周遭一圈大臣,“方才我已经同你们说了,此番戎国入侵,杨氏如此不堪一击,简直丢尽了我大夏的脸面!五万守兵还扛不住人家两万兵马!攻城!如今却敢在华京,劫持公主,刺杀官员,他杨氏是当朕死了吗?!”
“陛下息怒。”
所有人见李明愤怒至此,慌忙跪了下去,上官旭连忙开口,劝道:“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也是戎国进犯得突然,杨氏未曾预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杨氏尚在前线,处理此事还是……”
“你给朕闭嘴!”
李明举了本书就砸了过去,正正砸在上官旭脸上,李蓉露出慌乱神情来,看了看上官旭,又看了看李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李明喘息着,盯着在场人道:“这个案子,朕办定了。杨家欺辱皇室至此,朕要查他们,彻查!谁来办此案?!”
在场没有人敢说话,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上官旭为杨家说话,足见上官氏或许与杨氏还会联手,这样的场合,世家大族都不愿意参合进这样的斗争之中。
李明点着头:“好,好的很,你们个个都怕他。裴文宣,”李明转过头去,盯着裴文宣道,“人你既然都敢杀了,朕问你,这个案子,交给你查,你敢不敢?”
“陛下!”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着的工部尚书裴礼文抬起头来,急道,“文宣如今年少,办不得……”
“朕问你了吗?”李明一声大喝过去,镇住了裴礼文,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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