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你过来……”
“是我叫你过来的。”裴玄清见温氏结巴着,直接开口道,“知道你不会回来,便让你母亲召你。”
“祖父说笑,”裴文宣笑起来,温和道,“家中长辈有召,文宣怎敢不回?直接叫人就是,谎称母亲病重,白让孙儿忧心。”
“忧心?你还知道忧心?”
裴玄清一巴掌拍到桌上:“你要知道忧心家里人,就不会怂恿公主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祖父的话,孙儿听不明白。”
裴文宣声音平淡,裴礼文听他这样开口,顿时怒了,站起来道:“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公主建监察司这事儿是不是你怂恿的?”
“监察司是公主自己的主意,与文宣有什么关系?”
裴文宣抬眼看向裴礼文:“三叔若是不满,直接找公主说就是了,诸位长辈今个儿摆这么大的阵仗在这里,”裴文宣回头环顾众人,“就是为了这事儿吗?”
“文宣,”裴玄清再次开口了,“你是公主丈夫,她做事儿不顾及首尾,你也不顾忌吗?如今其他几家都问上门了,公主以前从来不理会政事,嫁给你之后就开始找事儿,你说和你没有关系,就算家里人信你,其他人谁信?”
“所以呢?”裴文宣瞧着他们,淡道,“你们今日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什么意思?”裴礼文怒道,“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裴文宣没说话,抬眼看着坐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裴礼贤,裴礼文见裴文宣不理会他,衝上前去就要动手,裴文宣察觉他意图,扭过头去,怒喝出声:“你敢?!”
他这一声大喝惊住了裴礼文,裴礼文一时气泄,扬着手道:“你……你一个小辈,我打你有什么不敢!”
“三叔,你可想好了,”裴文宣冷声道,“我乃当朝驸马,你今日打我,打的可是平乐殿下的脸。”
裴礼文听裴文宣的话,手举在半空,一时有些尴尬,裴礼贤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温氏,有些无奈道:“大嫂,我就说了,文宣娶了殿下,便失了分寸,他还年轻,不知道深浅,大嫂得拿出母亲的尊严来,多多教导才是。你瞧,这成亲才多久,他就忘了自个儿裴家人了。”
裴文宣终于听到裴礼贤说话,他抬眼看着裴礼贤,裴礼贤一眼都没瞧他,隻同温氏道:“大嫂,文宣还年轻,别让他毁在半路了。”
“二叔说得是。”温氏听着裴礼贤的话,似乎是定下心神来。
她抬起眼来,看向裴文宣,深吸了一口气道:“文宣,你要多听家里人的劝。公主的事儿,你得多劝着,不能让她和这么多世家为敌,到时候牵扯到家里来,公主是公主,咱们家可没有免死金牌。”
“所以呢?”裴文宣听着温氏的话,气得笑起来,“他们就是这么和你说的?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你回去,让殿下歇了心思,秦氏案就算了。这事儿你表舅也在里面,你让殿下别参合。”
“好啊。”裴文宣笑了,“就这事儿,你们早说就是了,还有其他吗?”
“文宣!”温氏听出裴文宣话语里的嘲讽,她被这么多人盯着,怒急了去,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我有,可你眼里,”裴文宣认真看着她,“还有我这个儿子吗?”
温氏被他问愣了,旁边裴玄清轻咳了声道:“儿媳啊,这孩子该管教了。”
温氏听到这话,才恍惚想起什么来,她站起身来,急道:“你反了你了,来人,家法伺候!”
裴文宣听着温氏的话,垂下眼眸,低低笑起来。
温氏被裴文宣笑得发慌,结巴道:“你……你笑什么?”
“母亲,”裴文宣缓声道,“他们是不是和你说,要打了我,才能给其他世家一个交代,也算是给公主一个威慑。日后我怂恿公主一次,就找我一次麻烦,我总有消停的时候。”
温氏愣了愣,外面家丁衝进来,抬手去按裴文宣,裴文宣大喝一声:“别碰我!我自己跪!”
说着,裴文宣抬手解了外袍,从容放到旁边小桌之上,而后便挺直了身板跪下去。
他盯着温氏,平静道:“母亲,今日之事,我早已料到,只是我没想过,竟然是你。”
温氏看着裴文宣的眼睛,她整个人都呆了。
片刻后,一声藤条抽打在背上的声音猛地响起,裴文宣神色不变,只是静静看着她。
温氏哆嗦了一下,她想开口,就听裴礼贤开口道:“大嫂惯来见不得这些场面,让大嫂内堂避一下吧。”
温氏茫然看了裴礼贤一眼,旋即就被丫鬟扶着,将她半拉半推拖了出去。
藤条狠狠抽打在裴文宣身上,温氏一走,那些人便加重了力道,藤条抽到他身上,带了钻心的疼,逼得他瞬间白了脸色。
冷汗从他额头涔涔而落,这时候李蓉也已经赶到了裴家。
荀川已经领着人到了裴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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