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昏头的事儿还少吗?”李蓉瞪了他一眼,嗤笑道,“我都追着你哭了一路了,还多了在你危难之际抢你入府的骂名?”
裴文宣被她逗笑,朝着李蓉招了招手。
李蓉走到他面前,坐在床边挑眉:“做什么?”
“殿下,我问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我吗?”
裴文宣似乎是想了很久,才问出口,李蓉挑眉:“你说。”
“殿下,如果我们不是苏容卿杀的,”裴文宣问得有些艰难,“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李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愣了愣,裴文宣就笑起来:“我也就随口一问,这本也是无稽之谈,你不必多想。”
“那你问了做什么呢?”
裴文宣哽住,李蓉笑起来,她伸出手去,抱住裴文宣:“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样。”
“我都最喜欢裴哥哥了。”
裴文宣笑起来,他笑得时候,胸腔微震,他低头亲了亲李蓉的头髮,月光落在他带了些浅灰的眼里,他声音温和:“我也最喜欢殿下。”
裴文宣在公主府睡下时,柔妃的侍卫回了宫里,他低声将李蓉的话给柔妃复述了一遍,华乐气得猛地起身来,怒道:“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女人?一个休了她的男人都要这么抢,她要脸吗?她傲什么傲?母亲,”华乐转头看向柔妃,“我这就去父皇那里,告她违反禁足令去救裴文宣。”
“行了。”柔妃喝着茶,缓慢道,“她禁足就是你父皇让她给我们个面子,她不闹就算谢天谢地了,别现在去找事儿。”
毕竟陈厚文的案子,至今也查不出来和李蓉的其他关联。
柔妃在意的根本不是李蓉这儿,而是裴文宣好端端的,为什么去招惹王厚文。
招惹了王厚文,如今出了事儿……
那些学生,谁去当说客,接下来要怎么办?
王厚文是吏部尚书,这件事明显和他有关系,可是他位高权重,党羽众多,根本动不得,裴文宣打着她的名义得罪了他,她总还是要意思道歉一下。
柔妃想了想,便让旁边人拟了封道歉信,加上金银若干,给王厚文送了过去。
只是柔妃还没送出去,就先接到了一封信,说是王家人从宫外送过来的。
柔妃赶忙让人打开,就看信上写着一首打油诗:
猪食巷中乌雀忙,一朝枝头诩凤凰。
披黄顶绿口衔珠,难掩身浊染夜香。
柔妃看到这首诗,顿时变了脸色,华乐急急取过纸页,只是一扫,便大怒起来:“这个王厚文,也太放肆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说您……”
猪食巷是柔妃出身的地方,这首诗可谓极尽讥讽之能。
柔妃面色不变,许久后,她轻笑了一声。
“好,好得很。”
结案
李蓉让裴文宣留在公主府, 两人都等着宫里人来问李蓉擅自出府抢走裴文宣的事, 不曾想, 第二日问罪的人没来,柔妃将王厚文强行拘了的消息却传了过来。
李蓉在屋子里得了这消息都被惊呆了, 她不由得看向裴文宣,颇有些诧异道:“她居然连吏部尚书都敢直接拘捕, 我当年也算是人赃并获抓的谢兰清,柔妃莫不是脑子坏了吧?”
“她敢拘, 自然是有证据。”裴文宣笑了笑, 用还好的一隻手端了茶,解释道, “之前王厚文就给她送了钱, 她本就打算放了王厚文,只是我如今一闹,所有人都知道王厚文有嫌疑, 她想放,也要顾及面子。”
“可她……也没这胆子吧?”
李蓉皱起眉头:“王厚文给她送了钱,她不帮就罢了,还要抓他?”
听这话,裴文宣笑着喝了口茶, 李蓉马上反应过来:“你使了什么坏?”
“昨夜我安排了人冒充王府的人,给宫里递了消息,写了一首讽刺柔妃的诗,讽刺了她的出身。”
李蓉听到这话便明白了, 柔妃这人固然有自己的手腕,但是却有一点,她和华乐,都太在意出身。
如果是往日也就罢了,如今柔妃接管了督查司 ,谁人都要让着三分,这样风头正盛的时候,王厚文还敢仗着自己是世家出身写信讥讽她,她自然稳不住心思。
她毕竟拿着督查司,又是贵妃,品阶高,要抓人还是容易的。裴文宣尚且可以说品级不够备受呵斥,可柔妃只要兵马充足,没有她抓不回来的人。
可抓人容易,难在留人。李蓉想了想,不由得道:“那柔妃和王厚文见了面,把诗的事儿对了出来怎么办?”
“对出来又如何呢?”裴文宣笑了笑,“王厚文终究被她抓进去了,旁边世家看着,只会觉得她过于嚣张,王厚文也不会咽下这口气。殿下现下赶紧就去煽风点火,让御史台的人盯着柔妃办王厚文这个案子,这样一来,她便会以为这封信是殿下写的,殿下要争权,她心里自然就会乱了阵脚。到时候王厚文这个案子,她不办,陛下让她在寒族树立威望就竖不起来,她办了,暗中和苏容卿这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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