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昨天是你送我上来,要是你给你开车的那个帅帅的司机,恐怕对方要去告我骚扰了。”他轻笑一声,“这里是五十万,买顾总手上的服务,还可以吧?”“”顾言沉默的看着他,捏着杯壁的指尖带了些苍白的颜色。“还有。”庄念的视线从他修长的指尖上移开,带了几分真诚说,“你知道我最怕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工作,还麻烦你帮我保密,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谊上,可以吗,顾总。”顾言的脸彻底黑了下去。庄念把他们之间的一切用‘欲望’两个字一笔太过,还嫌他不够痛一样,暗示他就算昨晚和他一起回来的是个陌生人,他也会做相同的事情。庄念看着他的神色,仿佛已经遇见了顾言会愤怒质问的模样。但令他意外的是,顾言这次并没有。他慢慢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矮桌上,未及庄念反应就将人按在了沙发上。庄念倒抽了一口气,“你做什么。”顾言用宽大的手掌将他两条细瘦的手腕交叠着按在头顶,另一手粗暴的扯下领带,轻车熟路的在对方手上打了个死结。他眼里的难过太满,让庄念一时间有些失语,心脏拧着劲的疼着。“我在你哪里什么时候值钱过?”他呵声一笑,“五十万,够买我陪你做到底了庄医生。“‘我在你哪里什么时候值钱过。’这句自我贬低的话落进庄念耳朵里像刀子一样锋利,他浅色的瞳孔微微一颤,竟险些落下泪来。顾言看着他,那双墨色的眸子里装着愤怒,也盛着伤心。庄念在那一刻甚至在想,如果所有秘密都被公之于众,顾言会比现在更难过吗?咚咚咚--门突然被敲响,庄念呼吸一滞,仰着脸看向门口,太阳穴猛地跳了几次。顾言昨夜留宿在他这,唐周怎么会没有动作?“你,你先放开我。”庄念的手腕在对方手心里挣扎了几次,语气无奈又绝望,“顾言,求你,别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顾言深深蹙眉,放开了手,又将领带从庄念手上解了下来。庄念迅速起身揉了揉手腕,将衣服打理好才去开门。短短的几步,他就在心里预演了好几种棘手的情况。他甚至在想,如果唐周真的发疯,就敲晕他,把他绑起来,或者一起从楼上跳下去。隐忍了七年,如果顾言仍然要为此受到伤害,那他这些年的坚持该有多可笑。庄念站在玄关前,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才打开门。“庄,怎么才开门啊,不是说今天让我来接你。”门口站着夏青川,庄念微微一怔,绷紧的心弦倏地一松,抬手撑着门框才没有跌坐在地。
夏青川连忙扶住他,“怎么了这是,昨晚又没睡好?那还能不能去”庄念迅速捂住夏青川的嘴,摇了摇头。他要离开的事情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医院也在帮他保密,他只想悄无声新的离开这里。夏青川有些惊讶,歪着头往客厅一看,触电了似得向后退了一步,和庄念的手心强行分离。庄念,“”“哟,顾总在呢,真巧啊。”夏青川站在门口打了个招呼,“那什么,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话没说完就接着说,我下楼等着。”他是真的被顾言堵怕了,至今还心有余悸。虽然这样把庄念卖了挺不讲义气,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做才是正确的。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一个旁观者都替他们两个觉得遗憾。人心都是肉做的,两个人都难过成那个样子,怎么忍心再去分开他们。或许是想让这种遗憾得到另一种方式的填补,又或许是那天顾言等在门口的模样真的太让他震撼。夏青川依着话音退了出去,“慢慢聊,不着急不着急。”“不用了。”庄念淡声打断,拿起钥匙回头对顾言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我待会还有事。”他忽然想起顾言昨晚没有用他的钥匙开门,于是补充了一句,“麻烦把我家的钥匙留下,我不想换锁那么麻烦。”说完他先一步穿好鞋离开。他知道顾言不会多呆,他开口了,顾言也不会再留着他的钥匙。“干嘛呀这是。”夏青川站在电梯里按住开门的按钮,在等顾言跟上来。家里的门开了又关,庄念皱眉拍开他的手,按下了关门键。“啧,你这人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怎么这么倔呢。”夏青川无奈的抱肩靠在墙上,“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有自虐倾向。”庄念没理他。一想到刚刚开门有可能看到唐周站在门口,他就会忍不住全身发抖。窗外的高楼大厦从眼前略过。庄念的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窗外,左手放在右手上捏了捏,突然开口说,“青川,我好像拿不起刀了。”夏青川猛地踩了一脚急刹,身后的车愤怒的按起了喇叭。他不得不将汽车重新启动,忧心的扫看庄念,“确确定吗?”之前因为手术过程中出现手抖的情况而申请离开手术台,那天在古塘村想到躺在手术台上的有可能是顾言,干脆连最简单的缝合都无法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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