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一瘸一拐的出去,夏青川和顾言皆是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不是医生吗?”夏青川说,“你是不是从前就偷偷背着我搞直播了?”单纯是句玩笑话,别说直播,在夏青川提到这个词儿之前,他连这个app都不知道。庄念摆了摆手,不爱说话,说话实在太累了,动脑子说话更累。顾言端着一杯冲好的蜂蜜水给他,“接下来可以休息几天,今天一天赚的抵你从前一个月了。”庄念,“”他现在没心思关心营业额,喝光了水才问,“明天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做?”“带着钱去赎人啊。”夏青川抻了个懒腰,“抓住现行比什么证据都有用。”抓现行,那就是要深入虎穴,演一出戏,然后再唱一出黄雀在后,请君入瓮。“几个人去?”庄念问,“对面几个人?”会把人绑起来要求拿赎金的,不可能是什么善茬,无论几个人去都太危险了。但抓现行这种事儿当然人越少,越吃亏才越真实,最好再挂点彩效果才会好,于是夏青川想说他自己去。还没开口,顾言抢先一步,“我跟他,我们两个。”“不行。”庄念立刻接话,“太危险,带着我,关键时刻可以出出主意。”夏青川和顾言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他的腿上,又同时撇开了视线。带着个瘸子,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那他们约你去哪见面?”庄念问,“起码告诉我地点,如果你们太久没回来我就报警。”这个提议倒是没毛病,夏青川一边收拾电脑一边开口,“在”“用不着你报警。”他的话被顾言打断,“天真、周易还有陈慢,随便谁都行,用不着你。”夏青川扫了他一眼,识相的闭上了嘴。庄念当然知道顾言是担心他乱来,担心他有危险,可听到他把所有人都算进去唯排除出了自己,他难免有些不舒服。“嗯。”庄念短短叹了一口气,“那我不给你们添麻烦,祝你们马到功成。”事情办的差不多,夏青川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从前他不管多晚都要回家去的原因是在外面没法入睡,现在回家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天真在等着他。庄念也没留,只说路上小心,慢点开车。夏青川点头,随口说,“明早让陈慢把钱送到你家?”“嗯。”顾言应了一声。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对话,两个人都没又觉出什么不对劲,夏青川更是说完就摆了摆手离开了。顾言侧脸扫一眼庄念,“发什么呆呢?早点休息。”他几天没回家,惦记隔壁那两小一老,今晚得去看看。“哦。”庄念眨么着眼睛回答。顾言挑了挑眉,看出他有些不对劲儿,但庄念自己不愿意说的事儿轻易问不出来。
这一天所有人都挺费脑子,顾言也不问了,去玄关换鞋准备离开。临走,顾言手都打在了门把手上,身后的庄念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和陈慢没住在一起?”顾言开门的动作一顿,背对着庄念没回头。对方看不见,他笑的也就格外放肆,嘴角勾着,带着点称心如意的笃定,“暂时还没有住在一起的打算。”房门打开,他又补了一句,“不过应该会很快提上日程。”这次一直到顾言离开,电梯门开了又关,脚步声也没了,庄念才跳到沙发跟前坐下。有一阵没有见到何岁了,庄念还挺惦记这个小妹妹。发了条信息过去问候,还说找一天要去看看对方的妈妈。他心思坦荡,提出去见对方家长完全是基于朋友妈妈生病要动手术的基础之上。可何岁却不这么想。小姑娘别看年龄小,心思可深着呢。她太喜欢这个哥哥了,得谨慎,不能贸然表明心思。要准备妥帖,反复试探,力求十拿九稳。现在庄念这么急着要见她妈妈,想必时机成熟了。何岁简单说了一下母亲的病已经没有大碍,又试探道:“小庄哥哥,你选另一半的标准,变了吗?”这句话要是在他们出去玩之前问庄念,他可以坦坦荡荡的回答没变。可这一圈走下来,他突然有些拿不准了。至于为什么拿不准,他克制着不去深究,也不敢多想。思来想去,给何岁回复了一条:感情要是真的来了,标准就没用了吧?何岁正在陪护,病房里的几个人都睡着了,她腾地从折叠床上坐了起来,动静不小。没影响到别人,唯有亲妈被吓的激灵一下,翻身又怕扯着刀口,斥了一声:“乖乖啊,你是不想我出院了。”何岁抱着手机贴在心口,扑通扑通的震感顺着手机钻进掌心。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看的这么透彻那就是动心了?”人的心思太重真不行,凡事都要琢磨,凡事都要惦记,累的只有自己。庄念心里有事,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睁了眼睛。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马克杯,摸了两三次都没摸到。心里一沉,霍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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