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慢哝叽着,“干嘛呀哥,痒痒,别闹嘛”顾言,“”庄念看不见后面的两个人,光听动静手臂一僵,每根神经都绷紧了。车内放着温柔舒缓的轻音乐,庄念却一点也不觉得放松,一颗心都沉了下去。他现在很混乱。顾言和他早就说清楚了,他当着他的面给陈慢打的那通电话,他亲口说过他从不玩弄感情,他和陈慢是认真的。在这样的前提下,顾言之后对他的好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和夏青川周易对他的好是同一种。他单方面对顾言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这种心思刚刚萌芽就戴上了‘破坏人家感情’的帽子,内心受到了道德上的谴责。“电话。”顾言压着声音说。陈慢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去看微信上的字。夏青川也是真的很了解这位小弟弟,微信第一条发过来的几个字就是明晃晃的,‘清醒!’和‘扣工资!’陈慢立刻坐直了,眼睛都不花了,一条接着一条往下看。这个时间路上的车不多,司机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庄念家小区外面。“谢谢。”庄念没回头,只稍稍偏了一点视线,余光都不能看到后座,“你们两个”‘慢点’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陈慢就突然开口打断,“哥,你去我那”他的声音太具诱惑,明晃晃的在勾引。庄念蓦地屏住呼吸,开门的动作都乱了,“我,我先走了。”他甚至没再敢听后面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就哐的一声关了车门。既然已经下车了,就该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可庄念没动,就背对着车站在原地,紧紧捏着毛衣下摆。冷风一贯,轻轻颤了颤。他不走,身后的车不知为什么也没有动。一人一车,默契的僵持着。庄念面对生活上的各种问题都是迎难而上,这是一名外科医生刻在骨子里的品质,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要解决许多棘手的疑难杂症。可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医者不自医。不能客观的看待问题,就很难着手去解决问题。“不行”庄念喃喃着。陈慢醉着,他们都醉着,就算他真要和顾言说些什么,也得等所有人都清醒了,起码要先和陈慢道个歉。今天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无论将什么样的后果他都必须承担。庄念提了一口气,倏地转过身去,隔着防偷窥玻璃挽着眼睛挥了挥手,“再见,拜拜。”
坐在车里的陈慢,“”顾言,“” 喜欢你庄念的话音刚落,商务车的电动门悠悠的打了开来。他挥着的手僵在半空,修长的指尖卷了卷。顾言眉心轻轻蹙着,脸色沉的吓人,淡淡的斜了他一眼,突自向前走远了。商务车的门复又关上,庄念不明所以的跟上顾言,“怎么了吗?你你不走了吗?你们”“上去个拿东西。”他的话被顾言冷声打断,六个字,话直接撞破了庄念的遐想。“哦。”庄念轻声应一句。顾言的脚步很快,落在身侧的双手始终攥着拳,像是随时都会发脾气一样。庄念心虚的低着头,紧紧跟在顾言身后上了楼。做了这么多事情,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像是在温泉酒店的那次一样,只是这里没有山路,他们也没有光着腿。一路无话,两人前后脚进屋。顾言的动作很快,皮鞋一蹬,拖鞋都没有穿就径直往卧室走。庄念的球鞋系的紧,急着解开手指头都勒的通红,蝴蝶结硬是被他连慌张带混乱的扯成了死劫。“哎呀”他不耐烦的凶自己,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眼看着顾言往卧室走,他干脆不脱了,鞋带长长的甩在脚步间,模样有些狼狈,“你要取什么?用不用我帮你找?”顾言这次没给对方太多时间,像是在跟自己较着劲一样。他迅速的拉开床头柜第二节的抽屉,随手拿了个袋子把两三个瓶瓶罐罐一股脑塞进去原路返回。康哲今天有句话说对了,他确实怕,也确实在乎。庄念也确实是见了康哲之后才发现自己又可以喜欢男生了,而改变庄念想法的人却不是他。这还不足以说明康哲的不同吗?就算庄念想不起来了,潜意识里也一样觉得那个人是特殊的。他被刺激到了,被激怒了,偏偏在这样的前提下庄念又十分抗拒和他身体接触偏偏庄念总是能无所顾忌的离开,把他丢给别人,偏偏庄念一次也不肯留住他庄念跟到卧室,看到了打开之后空了的抽屉,目光复又落在顾言手里的透明袋子里,心里一空,向后退了一步。听到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码事。他现在直观面对着成年人的欲望,他很清楚顾言下楼之后要去做什么,他和陈慢之间将会发生什么。“让开。”顾言微微垂着眸子,墨黑色的瞳仁深邃,充斥着恼怒,或者还有一点点委屈,“陈慢还在楼下等着。”庄念透粉的唇微微张开一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向旁边让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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