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顾言不耐烦的发出一个音节,强忍着才没有踢开女人。女人微微一怔,知道隔壁住着个不能被惊扰的人物,压低嗓音哀求:“你是大善人,你连那个病秧子都肯收养,我儿子也还小,他什么都不懂,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你把他们还回来。”“善人?呵”顾言发出一声笑音,唇线却抿的更紧,一脚将女人扫开,“您误会了,我是商人。”这一声‘大善人’叫的,是想让他把伤害过庄念的人放回来?让庄念再经历一次昨晚的事情?那他不是善人,是蠢人。“您可怜可怜我吧,您是上等人,跟我们这些穷苦的不一样,没有他们我活不了啊,求求你了顾老板。”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哪怕再克制,也不免呜咽出声。然而这句话不说还好,一经出口就彻底激怒了顾言。他骤然躬下身和女人对视时,满眼的戾气让女人打了个寒噤,“没有了他我也活不成。”“你该庆幸我在乎的人没事,否则你不是活不成,你现在就不能活。”女人连滚带爬的从顾思念的家里冲出去,撞在门框上,捂着右肩跑的跌跌撞撞,一出门口就再也忍不住,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门口的段瑞珊被顾思念捂着耳朵,已经听见女人推门的声音,一见女人没命的冲出去还是被吓了一跳。“哥,你没事吧。”顾思念小声问。顾言背对着门口,落在身侧的之前轻轻颤动,握成了拳,揣进了裤子口袋里。转身面对两个孩子时已经含了一点笑意,“没事。”“饿不饿,早饭吃了吗?”他问。就算顾思念刚才不去叫他,生物钟也快要发挥作用了,这会翻涌的情绪平静下来,也觉得有些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厨房。另一边,庄念仍然保持着顾言离开时的姿势,只是眼睛是睁开的。刺目的朝阳顺着窗户泄进屋内,许是阳光太足了,照的他皮肤瓷白,眼底的乌青尤其明显。顾思念和段瑞珊知道昨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不知道他们两个其实是受害者,对方的目标是他们的小庄哥哥。做饭的时候两个孩子一直在道歉,顾思念说一句,段瑞珊就要有样学样的跟上一句。每次两句对不起砸下来,顾言都耐着性子回答,“没关系,不是你们两个的错。”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诸如此类的对话还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庄念出现在后厨房。“醒了?”顾言的视线落在对方身上,眼睛微微一亮。庄念今天穿了件衬衫,底色是白,左侧腰间和右侧肩膀处带着几朵黑色线条勾勒出的花瓣,搭配的裤子也偏向于正装,很亮眼的搭配。他弯着眼睛笑的温柔,如同隆冬正午的阳光,暖的刚刚好。
“嗯,睡饱了。”他笑着说,“在做什么,好香啊。”顾言正给锅里的可乐鸡翅收汁,闻言笑着回应说,“马上就好。”吃饭的过程中庄念在顾言之前开口旁敲侧击了一番,得知爷爷和两个孩子都还没玩够。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扫大家的兴致,何况让人心惊胆战的人都已经从村子里消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饭后他和顾言一起刷碗。从热水器里接了一盆热水倒进锅里,又从身后的水缸里舀出些凉水兑在一起,放上些果蔬清洗剂泡上一会才开始刷。“手表不摘没关系吗?”庄念问。“嗯,防水的。”顾言回答。半响,顾言一边用挂着泡沫的手搓着碗,一边转头看庄念,“如果在这里呆的不舒服可以先回去,明年再来,不用勉强自己。”庄念身上那件衬衫的扣子完完全全的系上,看不到肩膀的位置。“没勉强。”他虽然没有明说,可庄念也知道他那眼神的意思,挂着浅浅的笑说,“不信等下给你检查。”他故意把话说的暧昧,带着点纠缠不清的味道,引得顾言闻言轻笑了两声,说好。庄念沉默了一会,扫一眼顾言,对方脖颈上那两条抓痕是他昨晚发疯的时候留下的。他的目光沉了沉,昏暗中似乎泛了层水光在眼底,转瞬即逝。锅里还剩不少的碗筷没有洗干净,庄念却先转身用清水洗掉了手上的泡沫。“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顾言的话音刚落,还带着水痕的手就从身后抱了过来。随着动作,对方腕上的袖子窜上去,露出细白的一截手腕,还有腕上的一小片伤疤。“做什么?”顾言稍稍偏过一点头问。“为什么穿西装?”庄念把额头抵在顾言背上说,“好帅。”顾言笑的胸口欺负,带着脊背也有轻微的震颤感,“不穿西装就不帅了?”庄念转了转头,“都帅。”庄念个头算是高的,身量单独放在男人群里也属于出挑的,但和顾言比起来,不止身高差了一截,连肩膀的宽度和整体的骨架都瘦弱了一圈,挨得进了就会显出几分娇小。他抬起头,要踮起脚才能够到顾言的后颈。“啵”吻在因为垂头突出的后颈时,顾言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住,不消片刻又重新动起来,唇角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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