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有用的那一颗。命运弄人,真是可笑至极。齐诗允扭头看向神情复杂的雷耀扬,不知道他们未见面的这几个钟头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可想而知,一定是非常不愉快的过程。良久,男人才握住她微凉的手,重新直视她双眼:“诗允,之前我应承过你不再冒险。但是现在…我不可能坐以待毙。”“如果我告诉你,我暂时不能做到那些保证……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恨我?”她凝望他眼里无法全然参透的歉疚,心底蔓延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闷痛。其实他在他的承诺范围,已经做得足够好。其实她在心底最深处…也认为实现那些要求是种奢望。“…雷耀扬你是不是被气昏头了?”“讲这种傻话……”女人垂下眼睫,用手指轻轻拨动他左手那枚不曾摘下的戒指,忍着一股冲上鼻头的酸意,尽量把话说得没心没肺:“送我回家。为你昨天没来赴约赔罪。”听她说完,对方脸上展露出今天难得一见的淡淡笑意。他拉过她手放在自己唇边深吻,吻她被冷汗浸润过又逐渐回暖的掌心,吻走她与自己分别几个钟头的恐惧。此刻,街灯出奇温暖。齐诗允望向雷耀扬黑色额发下那双微阖的眼,凝视他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孔,慢慢伸出另一只手环住他脖颈。她用脸颊轻轻靠在他挺括的肩上,近距离感受他的体温,嗅闻他令自己安定的特殊味道,也渐渐在他强大的包围中闭上眼。这一天之内天翻地覆,令人措手不及,更令人茫然若失。她不知道这段感情能走多远,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经受世事无常的种种考验……但现在,他的心跳正在与自己拥抱的方寸内一起震颤。只是这样她已经觉得足够,不想祈求更多。下了车,一路走进芙蓉花园。两人并肩而行,雷耀扬一面送齐诗允回到她的温馨小家,一面担心着雷昱明的境况,却不敢有分毫外显。大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究竟是不是被程泰那个卑鄙小人绑走尚未能有定论。许一并不知道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但他在停机坪上说过,一定会尽全力去揪出真凶。女人并不知道他此刻想法,但她能看出他无法言说的困顿,并不想再多讲多问给他添乱。她一路紧握着他的手走到家门口,也都是沉默的状态。直到拿出锁匙打开家门,两人入内,都不约而同被客厅按摩椅上端坐的背影吓了一跳。“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话音落下,房间亮起的暖黄灯光终于驱逐掉黑暗,按摩椅上的中年女人也慢慢转过头。三人对视须臾,方佩兰才面无表情站起身,向着她最宝贝的女儿和最信赖的准女婿走去。但一想起刚才酒楼里,一桌陌生客人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她还是觉得无法面对现实,无法想象这个与她们相处的男人是个危险人物。“…阿妈,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也不告诉我一声……”齐诗允心里打鼓,觉得不妙。但仍走上前想要挽住阿妈手臂。却不想,方佩兰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抬手就打算朝她脸上扇过去。“———啪!”一声沉钝的闷响回荡在客厅里,久久未散。当齐诗允回过神时,雷耀扬已经将她紧紧护在宽厚怀抱,刚才那一巴掌,没有打在她脸上。而是重重扇在他后背。“放开我女儿。”“请你出去。”此刻,阿妈的声调明显是愤怒,她带着颤抖的语气,让齐诗允心里生出莫名的害怕。因为从小到大,方佩兰连她一个手指头也舍不得动,自己也从来没听过她这样说话。“伯母,诗允没有错。”“你要怪就怪我。”雷耀扬转过背挺起身,眼神坚定,如一堵墙挡在齐诗允面前。他已经猜到一向慈和的方佩兰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由此更确定了心中猜想。“看来你一早就预料会有今天?……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当我老糊涂来耍?”“阿允!你爸爸怎么死的你忘了吗?居然要跟一个黑社会在一起!还要和他合起伙一起骗我!?”“你们…你们怎么可以骗我?骗我这么久……!?”“……一个个都把我当痴线来骗吗!!!”女人面对他们歇斯底里地呼喊,心中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井喷式爆发。她望着面前两人,仍然是满眼的难以置信。虽然之前也有过一些风言风语,但因为雷耀扬的行事作风她都并未真心在意过。可今晚那桌一看就是古惑仔的客人,在饭桌上将雷耀扬的「光辉事迹」无所顾忌地大肆宣扬,让她一时间分不清他们究竟是崇拜,还是另有所图。东英社奔雷虎耀扬,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号。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黑道分子…居然是她女儿的男友?居然是成天毕恭毕敬称呼她伯母的孩子?这样的欺瞒,令方佩兰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从酒楼独自回家的途中,她不住地想起齐晟那段没有被她揭破的旧情。即便当年她是风光无限的齐太太又如何?可丈夫爱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自己。而今天得知雷耀扬的真实身份时,令她觉得最后能够信赖的世界都全然崩塌。本以为女儿遇到良人可以幸福长久,可为什么上天作弄她还嫌不够,还要让自己的掌上明珠也深陷泥潭?方佩兰颓丧地扶着一旁的木质花架,身躯颤抖着起伏,已然是泣不成声。此时,同样泪流满面的齐诗允从雷耀扬的庇护下走出,她几步冲上前紧紧抱住阿妈,任凭对方如何推拒也不肯松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这一天的来临她不是没有想过。可让阿妈这样伤心,她自己也如坠冰窖,难过到极点。“妈……我们不是有心要骗你的。”“你坐下来…坐下来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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