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王崇哄了两句便阖眼再次睡去。
王崇次日离去得早,临走前特意嘱咐春兰莫要惊扰了她,看陆希娘身子倒比前一日好许多,等醒来再吃了药不迟。
他人刚往外边走了两步,忽见得树后头蹿出个婆子来,婆子连王崇的身都没近就让周兴推倒:哪里的婆子半点规矩都不懂。
刘婆子忍着疼爬起来,忙磕头求饶道:奴婢有事要说与国公爷听,这才不得已坏了规矩上前,还望国公爷恕罪。
王崇认出这人是守在院里的婆子,当年伺候的她的除兰平外,都让他安排妥当。他顾念着往日情谊,于是问道:起身罢,有甚事?
婆子却壮着胆子教他屏退左右,她自比忠仆不能叫国公爷吃了这个哑巴亏,道:奴婢这事极其紧要,只好教国公爷您一人知晓。
王崇闻言拧眉示意周兴退到一旁,道:说罢。
婆子又跪下,添油加醋将几年前的事说了:奴婢当时看得真真的,夫人才出了这院子哩,就教大老爷拉到那假山后头亲
她话还未说完,王崇一脚踢到她胸口,生生将婆子踹得呕出口血来。王崇喊了周兴来:将她嘴堵了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去。
他这话里堵嘴可是让周兴毒哑的意思,周兴不知这婆子哪里惹了国公爷,怔了下应是。
那边婆子浑然不知,仍撕心裂肺扯着嗓子喊冤:奴婢可是没撒谎,您若不信请夫人过来
你这婆子不知趣,夫人也是你喊的?周兴上前骂道,好大的胆子。
婆子让周兴拖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冤枉得很,国公爷自己做了乌龟也不信她的话。其实就算陆希娘没到这身子里,王崇同样会罚她,她既早知这事却不早早禀了主子听,可见是个不忠的。
王崇不再理会婆子的惨叫径自走开,心中却想的另外一件事。上次罗氏过来,说知道陆月香不喜自己,又道主意冒险得很。他那时完全不明白,此时隐约琢磨出来几分,又觉自己这念头过于荒诞。
陆希娘起得晚,日头正盛外头雪融化了不少,春兰和春杏两个搀扶着她回临晖院。她刚坐下没多久,那边石嬷嬷已拿着名册和钥匙过来,说是国公爷一早吩咐过。
他倒是完全不再掩饰,陆希娘暗自喟叹口气,令身旁春兰收起。
说出去旁人怕是都不信,她前世好歹也是伯府嫡长女却偏偏不会管家,没人教过她。后来她嫁给王植,二房依靠着大房过日子,月例银不会短缺,她只将院里几个下人打点妥当就行。
夫人,再两日要往魏原郡王府去,虽说老夫人那儿自会让人备着咱府上的礼,但您是舅母,也要出礼才是。国公爷说库房里许是有长命锁一类的物件,您若有空去那边取出来。
陆希娘颔首令她退下,随意了翻了几眼名册,院里不过就这些人,中馈还是秦氏那边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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