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神象蒙上阴翳。
隐约有人在交谈。
希涅架不住眼皮厚重沉下,倒头又睡了过去。
"您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蛮横了。"
声音像隔着云层传来,说话的祭司肌肉紧绷,先前就是他代替未出席的维西尔,进行斋戒沐浴的仪式祈福。
只是感受到魔法的残留,联想被入侵的内宫,瞳孔还是微微收缩。
"法老对您很不满意,正在来的途中。"
"…是吗?"维西尔冷淡应了声,袍摆微微扫过方坛,宏伟的巨柱下,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前方是一列站直的高大执事,顶着漫天威压恭敬垂首。
那些曾都是埃及最强悍最骄傲的战士,经过身心洁净的考验,获准来到神明身边守护宫殿。
如今浩大规模与随处可见的奢华,权势美人对他而言唾手可得。
这样的能力不由让人心生向往,身后祭司注意到维西尔身上的抓痕,那点敬佩又被铺天盖地的嫉妒给取代。
他怎么有脸…去侵犯那样纯真的美人?
祭司忽而想起青年从事神职的模样,低眉垂睫沐浴在天光中,极具迷惑性的外表笑起来纯欲又撩人,卧蚕颜色有些深,颓美中一副被欺负狠的样子。
因为祈祷总露出的一截后颈,是那样的敏感脆弱,很容易骗取到男人女人的疼爱。
脑海最后定格在伟岸男子抱起青年而垂落的那双小腿上,纵使只有刹那,还是与更深沉的回忆重叠起来。
曾经的希涅貌美而青涩,又是极为浪荡的性子,随意勾搭暧昧被逮住就回过头来撒娇讨好,好象满心满眼都是你下一刻却可以无情抛弃。
他听过少年同人抱怨告白的委屈语调,也见过更为过分的亲密举止,像被娇宠坏的丝雀,给足诱饵就会上钩。
他卑劣想象少年哭求他的画面,可是当真实发生后,看着少年满身泥腥因为逃跑而瘸的腿,?"
"你待会就知道了。"
稀薄天幕下,朦胧火光笼着那张脸,隐约可见他带笑模样,被暖橘渲染的影影绰绰。
他摸了摸鬣狗下巴,在后者温驯呼噜声后像嗅到什么从奴隶手绳飞奔出来。
绳子被拉到极致忽而拐了弯,蒙图姆有些遗憾地没能看到猎犬扑咬的画面,踹了踹弱下阵还在装忙的蠢狗,啧了声道:"之后别给这牲畜吃饭了,本能都遗忘,看来离米虫不远了啊…"
"不过王叔…这是什么?"
法老犀利目光攫获住腰侧那抹淡红,在古铜皮肤上并不明显,象是什么引人遐想的抓痕。
微微缩动的瞳孔浮上不可置信与汹涌嫉恨,如果不是反覆确认过王后不可能和熟人上床,他出远门前是决计不可能把希涅放心交到对方手里的。
一想到他们有可能背着他干些什么就无端令人作呕。
[注1]传说荷鲁斯是个美男子,在跟赛特讨回埃及王位时进行几次比赛,有次他因伊西斯被赛特怂恿手下留情而怒伤母亲,落荒而逃时被赛特挖去一眼,然后拉见两神争执不下设宴款待,结果夜晚赛特和荷鲁斯同床共枕的时候想侵犯侄儿被割掉嘶…很蛋疼…泥们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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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顽劣的小狗,"赛西尔不置可否哼笑了声,"你该知道的。"
迎着光男人换了个更惬意的站姿,穹顶下宏观壁画沉沉压缩空间,浓黑人影自黑暗处延伸出来,衬得他越发高深莫测。
蒙图姆骤然想到今日这局面,还是由于他置换掉原本仪式的人选,万般不爽下,只轻描淡写地开了口:"事到如今,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位高权重的法老难掩气焰,大步流星走向直觉引领他的方向,宽掌贴着石壁,墙后的回音告诉他应该还有密道。
身后士兵垂眼为他们的王执起火炬,火星噼哩啪啦不断发出迸裂声响,宛如死亡新生周而复始。
赛西尔比手让执事收起敌意。
跃动的火光点燃在那祖母绿的深眸里,声音透着几分薄凉的暮色。
"他不在我这。恕我直言,你对我的怀疑总是充满个人的偏见。"他仍旧是带笑模样,有些漫不经心摆弄起嵌有钻石的权戒。
剔透砌面映射出无数人的脸孔,最后定格在角落的缩影。
"是什么人……影响到您的决策呢?"
"给我噤声。"法老不耐烦踢了踢墙角,"开还是不开?"
"…随你便吧。"维西尔两手一摊,石头从并拢指尖飞快弹出,在法老眼疾手快闪身下,石子精准无误击中了墙上机关,泥砖陷了下去。
壁画上倏然浮现切口完整的裂痕,几粒砂石从烟尘里拍落,门一样朝左右拉开。
"怎么样?"
他目送着倨傲的王扬长而去又挫败出来,短促笑了笑,明知故问地问。
蒙图姆懒得理会,手臂绷紧青筋,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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