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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余迟说:“我上次给你的药吃完了?”
“嗯,吃完了。”
“头还会痛吗?”
“不痛,”陈杨下意识摸摸后脑勺,“肿包也消了,这种情况痊愈了吧。”只偶尔失眠,除此之外没其他问题。
余迟道:“具体愈合情况,改天有时间到医院做个脑部ct,如果没问题就不用再吃药。”
“医院啊……”
“我陪你去。”
陈杨说:“我都好了,还得去医院拍片?”
“拍个片放心。”余迟说,“万一发现其他问题,对症下药好得快。”
听着不像恢复不好,拍个片就要开瓢。
陈杨没再说话。
出了市区,城郊公路修得宽敞,车子跑起来,路两边景色逐渐单调,陈杨没觉得无趣,还是看着窗外的景色。
到岔路口时,余迟放慢车速,陈杨正疑惑,见右边道路标识牌上写着临江高速入口。
余迟看了导航说:“新修了路,去临江走高速比从平古镇近。”
陈杨道:“方便没用,周六工厂休息。”
余迟愣了下。
“即便上班,我也不去,我周末休息。”
“这么讲究。”
“又不给我钱。”
他说得坦然,一点不像富二代,倒像被资本剥削的打工人,让他周末主动加班不可能。
余迟微微笑了。
陈杨要去临江一家饮品代工厂,这是代理瑞鸿运动饮的工厂。饮料业的变化日新月异,其包装和产品概念是卖点,陈杨负责包装跟推广,更要了解产品,其次项目复杂,无论瑞鸿把前景描述得再美好,承诺得多可靠,都不如亲眼看到的更真实。
陈杨计划下周三去,周五回来,昨晚知道余迟要去平古镇,他便改变计划跟他出差。[br]
两个人跑长途,中途能换着开车,互相休息下,偶尔聊会儿,不觉时间慢,终点漫长。
到高速站服务区,陈杨下车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碰到余迟。
他跟货车司机在商店门口聊天,陈杨没过去,在原地等了会儿。
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陈杨此刻才打量余迟,感觉瘦了一点,他穿白衬衣,下摆扎在裤腰,显得腰窄腿长十分挺括,头发还是太短,但优越的五官跟高鼻梁,让他连侧颜都绝。
司机递烟给余迟,两人抽烟聊着什么。
余迟瞥见他,陈杨像偷窥被逮到一般,避开视线,发现后懊悔,感觉自己避得刻意,回头又怪,他低头看地。
天热得发狂,地面像着了火,他站在屋檐下,用脚尖踢石子,装作漫不经心地等他。
没多久,他看到余迟的黑色裤脚,离得越来越近,浅淡酒香飘散,他抬头,对上余迟的视线,心猛地一跳。
余迟站在陈杨面前:“里面有休息间,没几个人,要休息会吗?”
“不了。”陈杨再次把视线落于别处,看着天空,“我们出发吧。”
回到车上,陈杨开车,正要打开导航,余迟说:“前面有路段施工,不用跟导航走。”
“啊?怎么办?”
“刚才的司机说出高速,右转,走鲁甸路。”余迟打开手机查公路地图,边跟陈杨说。
陈杨依言行驶。
到匝口看到前方车辆都在驶离高速路,陈杨跟车出去,进入鲁甸路,跑了两小时,休息了十分钟,又沿高速行驶一小时,终于赶在五点前,进入平古镇。
平古镇四面环山,进了县城,陈杨发现这里的房子是依山而建的楼房,最高三层,年代久远,从远处望去,层层叠叠,繁而不乱,好似一艘船,无法前行。
天气很热。
陈杨有点饿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他只在麦当当吃了汉堡。
余迟应该也是,说:“先吃饭吧,我知道这地方有家店味道好。”
余迟来平古镇出差过,对这地方比较熟。
陈杨调出车载导航,余迟看他指尖滑动着把地址输入,随后跟导航把车开到一条街。
太破败了。
陈杨把车停超市门口,推门下车。他看着周围各种小餐馆跟小发廊,抬头是蜘蛛网似的电线,还有挂了好久没收的t恤短裤破袜子、干扁地贴在墙角,像被主人丢弃一般,这里一楼商铺,楼上招待所。
见陈杨站在原地,微皱着眉,脸上只差写着“这地怎么吃饭”。
余迟才想起这少爷没来过这类地方,小县城贫穷封闭,跟城市无法比,这里餐厅少,只有当地风味的小餐馆。
余迟看他迈不出脚,说:“你等我,我去买饭,我们打包带走。”
“不要。”陈杨首先想到要独自呆着等他,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被路人打量,与之相比跟余迟去餐馆吃饭都不算什么,“我跟你去。”
两人走进餐馆。
店面宽敞,装潢简陋,吃饭人多,嘈杂、混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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