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慈: “……”愧疚感又浓了几分是怎么回事。几人回到九塘湾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陆陆续续有人相伴前去清理荷塘,手上拿着各种工具,一路上欢声笑语,见到白羽和阿清还会热情地打招呼: “ 白姑娘和阿清回来了?”白羽都会笑着回应,还从乾坤袋里掏出许多东西,有吃食,还有各种工具分给大家,而阿清则会主动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当中。见到此情此景,谢倾慈也拿起一把工具,跳进一处荷塘里,跟着大伙儿一起。天宫玄正要照做,却被白羽一把拉住: “ 这位姐姐,这种事儿留给他们做就行了,你跟我一起去烧饭吧!”天宫玄浑身一僵,想要解释什么,但对方终是没给他这个机会,拉着他就王屋子里走去。厨房里也忙碌了起来,妇女们个个系着围裙,烧火的烧火,洗菜的洗菜,井然有序,时不时谈笑两声,好不热闹。天宫玄然后就被拉过去帮着一起洗菜了。洗菜的地方在一处水井,天宫玄端着一篮子才来到水井旁,挽了挽袖子,竟然有些无从下手,这时,旁边一个妇女见状,问了嘴: “你会洗吗?”天宫玄有些囧,但承认自己连菜都不会洗多少有损颜面,该死的颜面总是在这种时候作祟,他下意识点了点头。看着篮子里的菜,他咬咬牙,开始洗。不就是洗个菜吗?有什么难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毕竟是天宫玄生平第一次洗菜,实际cao作起来还是有些许的困难,比如袖子会时不时掉下来被水打湿,菜无论洗多少遍都还是能洗出各种杂质。他一顿cao作猛如虎,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嘲笑,嘲笑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谢倾慈,此时正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我很可笑吗?” 他语气不算友好。“ 没有,没有,天姑娘,你别误会,我不是笑话你。”他逆着晨光,目光灼灼,声音中含着浅浅笑意,叫人生不起气来。天宫玄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些: “那是什么。”谢倾慈微微挑起眉眼,半分真诚,半分不正经: “我笑是因为你……嗯,很可爱。”话落的瞬间,天宫玄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微微睁大,别过脸去,不知所为,连耳根都泛起淡淡的粉红。好在他惯于隐藏,把这一切都藏得很好。
下一秒,一双手就从旁边探进了水盆里,紧接着,一个身影便出现在他身侧,天宫玄瞬间被他高大的影子覆盖。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给谢倾慈腾出些位置,始终不敢去看他。谢倾慈一边示范该怎么洗菜,一边说道:“ 像这种层层叠叠的菜,洗的时候要一片一片的给它掰下来,否则无论洗多少遍,里面都还是会有杂质残留。”这相较于平时的洒脱不羁,多了些温柔缱绻,似乎是刻意为之。天宫玄不经意向上瞟了一眼,只看见谢倾慈攒动的喉结,棱角分明的侧脸和微微上扬的唇角,就这样,晕染出温暖又旖旎的氛围。示范完,谢倾慈又问: “怎么样?天姑娘,学会了吗?是不是很简单。”天宫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微微垂眸,点点头道: “多谢。”“哈哈,不用谢,咱们现在应该也算是朋友,应该的。”天宫玄再次掂量了朋友这两个词,薄唇微不可察地轻轻上挑,嗯了声。谢倾慈的心突兀地跳了下,原本以为对方根本不会理自己,他几乎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半晌才回过神来。“那姑娘你慢慢洗,我先过去了。”他说完,就拿起放在一旁的水壶,逃也似地离开。等人走后,天宫玄按照他方才教自己的方法重新又把菜洗了一遍,这回很快就洗完了全部,端回厨房后,就去帮着烧火,只随便捏了个诀,原本奄奄一息的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引得周围一阵崇拜之声,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挑,不免有些小得意。糖果天宫玄还是觉得自己比较适合生火,看着自己生的火烧熟了一锅又一锅的菜,竟然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另一边,谢倾慈跟着大家伙儿一起清理荷塘,从黎明破晓到日头正盛,汗水顺着脊背流下来,衣服粘在皮肤上,弄得谢倾慈很不舒服。他旁边的男子们一个个都直接脱掉了上衣,谢倾慈也学得有模有样,把上衣脱掉了绑在腰上。他肩宽腰窄,肤色很白,在一众小麦肤色的壮汉当中十分扎眼。这让来叫他们吃饭的小姑娘红了脸颊,轻声叫了声就羞怯地往回跑。谢倾慈自然是没见着那姑娘的表情,跟着大伙儿一起去吃饭,见他们都是先去洗了身上的污泥,随后穿好了衣服才过去的,谢倾慈本来也准备洗一洗,但看见阿清还在很远的荷塘里不停地吐着唾沫,被唾沫沾染过的水域,皆变得清澈,而它身上的浊气却会更浓一分。天宫玄拿着一沓碗出去时,正好和羞跑回来的小姑娘撞了个满怀,又看见不远处光着膀子在荷塘里游走的谢倾慈,阳光洒在他裸露的上半身,十分刺眼。天宫玄心咯噔了一下,几乎是立刻移开了视线。吃饭的地方是在一块空地上,有桌子,有板凳,但大家大都席地而坐,刨着各自碗中的饭,谈论着下午的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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