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不镇定自若,用最平淡严肃的语气说着最荒诞的话:“那里人太多,会有小偷,专偷你这样的小笨蛋。”谢倾慈又信了,他对天宫玄总有种迷之信任,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是天宫玄太冷淡正经,不像是那种会说假话的人,二是谢倾慈缺根筋,傻,所以分辨不出来。于是,一个肆无忌惮的骗,一个稀里糊涂的信。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尽头,谢倾慈被放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居然比那些走自动通道的人还快了些。天宫玄理了理雪白的衣袖,格外端庄素雅,领着谢倾慈往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嘱咐道:“你只需跟在我身后,要是别人问起了,就说是我的仙童。”谢倾慈一进殿就被里面热闹繁华的景象给吸引了注意力,天宫玄说什么他就附和着哦两声。里面果然在举办七夕佳宴,富丽堂皇的宽阔宫殿内,各种各样的神君正相互走动寒暄,男俊女美,殿中歌舞升平,仙月苼笙,自助长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金雕玉琢,好看极了。谢倾慈最关注的自然就是这里的美食了,他一大早出门,就只在路上吃了点天宫玄给的果脯点心若干,早就饿了。天宫玄嘱咐道:“你自己在这里拿点东西吃,我去去就回。”谢倾慈:“好,你去吧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不用他说,天宫玄都知道,除非他吃到撑,否则是不会离开的,这也是为什么天宫玄这么放心把他暂时放在这个地方的原因。天宫玄先是去拜见了一下天君,毕竟这么久没不回来,该走的流程还得走一下。天君坐在大殿上方,笑着跟他寒暄,“宫玄啊,自从三年前魔神陨落,你可就从未回过仙京了,跟我说说,都在下界做些什么?”“无非就是种种花,养养兔子,当个闲散神仙罢了。”他语气平淡,一副生活没有乐趣,随时可以去死的样子。天君哈哈笑道:“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不像我,每天都忙得像个陀螺。”天宫玄:“不敢,天君日理万机,乃是在做造福三界的事。”这要是换做以前,他是不会说这些话的,没兴致,没心情,可自打捡了谢倾慈后,经常带着他去凡间酒楼听说书,看话本,学了不少,突然就觉得生活其实也还挺有趣的,偶尔这样说说客套话,好像也不错。天君也发现了这点,“宫玄,你变了。”“是吗?”“当然,你没发现吗?”天君笑道,“变得……”他似乎在斟酌合适的措辞,顿了顿,然后道:“变得,鲜活了。”天宫玄笑了笑,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谢倾慈的方向。天君顺着他的眼神瞧去,注意到的却是一群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的仙子,心领神会似的笑了笑。
“宫玄啊!你如今应该也500多岁了吧?”天宫玄回神,忙道,“是。”天君喜滋滋的点了点头,“那可有心仪之人,若是有,趁着今日七夕,去向月老讨两节姻缘绳。”天宫玄笑而不语,告别天君后,果真去了月老处。可怜的月老,不仅是处理来自凡间信徒的祈愿,还要应付同行的骚扰。他今天早早的就到了宴会,把摊子支好,就等着那些来向他讨红绳的仙子仙君。天宫玄一出现,原本热闹哄哄的摊子前顿时鸦雀无声,纷纷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的天界战神。红线线人群自动给天宫玄让出条道来,有些仙子仙君手里攥着刚要到的红绳,看着他默默咽口水。连月老在看到天宫玄出现在摊前的时候都愣了一愣,用手揉了好几次眼睛,避免自己因为好眼昏花看错人。事实证明,站在他面前,伸出手,笑着对他说“月下仙人,烦请也给我两根姻缘绳”的人确实就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战神。月老半天没说话,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于是,天宫玄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月下仙人,烦请也给我两根姻缘绳,谢谢。”这回,月老才回过神来一样,颤巍巍抽出两根红绳,熟练的在其中一根上施法写上了“天界战神天宫玄”这几个字,而后把两根绳都一并递了过去。“战神,您的这根我已经施过法了,另外一根还是您自己来吧。”他可不敢现在问,这要是问了,天界还不得炸开锅。天宫玄接过来,再次表示感谢,紧紧攥着,离开了。然而,等他离开后,众人还是炸开了。“战神,一个一度被怀疑是性无能的男人,居然心有所属了?”“这还得了,这简直不得了了,居然会有女仙看上像战神这样不懂风情的男人?”“果然,果然,男人不是不懂怎么爱你,只是他爱的人不是你。”“不过,究竟是哪个仙子这么勇,居然敢和战神这么少言寡语的人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把天聊死吗?”天宫玄虽然长了一张让人垂涎脸,但却长了一张让人自动收起口水的嘴。当初他刚崭露头角的时候,追求者能够从仙京排到雪春山,但都被他古怪阴冷的性格劝退。曾经有个小仙君初生牛犊不怕虎,跟他表白,结果被十分无情冷硬的拒绝了,为此抑郁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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