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铁艺雕花大门就连温别声都要仰视,每一根铁栏上方的尖形无比锐利,如同箭矢头,现在那上面刺穿着一个个头颅,那些人穿着黑色长裙,胸口处佩戴着白色绒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写着第九区孤儿院的牌匾依旧鲜红,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扇门,忘记这身制服。只是眼前的场景过于诡异,这些人像是被人故意挂在这上的,她们实在是太有规矩,太整齐了。充满探究的视线从缝隙中穿进漆黑的院子中,隐约看到了后面建筑庞大的轮廓。阴森恐怖,仿佛那里有着吃人的魔鬼,比外面这些丧尸还要可怕。好奇害死猫。温别声踩灭了烟头绕去了驾驶位那边,凉瓷放平了座椅裹着被子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他把自己挤进去,稍微坐到了凉瓷腿上,把车子打着火立即离开了这里。好奇害死猫,所以他要带着小猫走远点。就听凉瓷哼唧了声:“我就再吃一口,就一口……”樱桃色的嘴唇还煞有其事地张开,嚼了两下空气。车开过孤儿院又向前开了一大段才停下,温别声正准备下去,凉瓷的手忽然搭上他的腰。“牛排。”睡梦中的人幸福的笑出声,手兴奋地在他腰侧搓了起来,跑进了衣服贴上了皮肤,紧接着发出不满意的咕哝:“这牛排好硬啊……”手使劲儿掐了下,结果愣是掐不动。温别声回头看他,晚上没吃饱?那手又向上划拉去,睡着的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梦话声音都大了不少:“温别声!快来吃!这块牛排好大!”温别声没想到会听到自己的名字,更没想到凉瓷做梦都还不忘了他,不由得痴心妄想起来,在他心里自己是不是很重要?比以前的苏苏还重要?后排小五迷迷糊糊的接话:“什么好大?”凉瓷的手又不老实地动了下,大声声出其不意地被一把抓住。“软乎的,软乎的牛排!”凉瓷惊喜的马上就要醒过来吃牛排,眉尾又耷拉了下去,失望到蹬腿,“又硬了!”车门打开,温别声慌乱从里面跑了出来,长腿绊住长腿,整个人狼狈的向前踉跄了下,单手撑地这才没摔倒,眼中情绪激荡似一场山崩海啸,呼吸声比这夜风还要澎湃汹涌。但他的灵魂不是他身上最躁动的部位,眸子向下转去。有素质的温大医生攥紧拳头,随着凸起的喉结在禁欲的黑色高领下起落,说出了第二句脏话:“cao!”
他站直身体,带着一身比夜色更浓的阴翳转过身,浸染着欲望的视线在凉瓷身上游走着,几乎要化为实质将这具身体占为己有,从外到里不留余地的侵占,他的责任是保护,可他想听他求饶也想看他哭泣。脚步沉沉地向前走去,高大健硕的身体将车门严丝合缝的堵住。代表着罪恶的欲望化身被禁锢在衣料之下,甚至产生了些微的疼痛报复着它迟迟没再有动作的主人。如果凉瓷睁开眼,那么温别声将无所遁形,他的丑陋和不堪将被看得清清楚楚。温别声抬起手直奔那张丰润的唇,他记得里面的温度和柔软,让他留恋,让他回味,让他想要品尝。此时此刻他只是一只想遵从本心的野兽,在无尽的黑夜中放纵自己的本能,去占有他喜欢的另一个存在。仿佛要一鼓作气的手却停在了凉瓷嘴唇前,乌黑眼底尽是挣扎,温别声紧绷的下颚线都爆起了青筋。那只手颤抖着落下把凉瓷散开的被子掖好,高大的身躯颓废地退开,车门安静关上后响起了一声重重的巴掌声。温别声嘴角多了抹血迹,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手去到车后,像是丢垃圾般把身体靠了上去,拿出烟,张嘴放烟时嘴角的血流下了一道。他全无反应。这些日子长了不少的头发也被这一巴掌打散,挡在眉眼上让他浑身充满戾气。曾精致到头发丝都一丝不苟的温大医生,如今像是条落魄的野狗。车内小五瞳孔地震,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起初以为自己要看到一个现场!还在想着自己只能做到闭眼无法做到捂耳啊!结果后续发展惊掉他下巴,温哥打自己那一巴掌时他差点没憋住叫出声。他挠挠头,看不懂也想不明白,复杂,感情的事太复杂了!他还是接着睡觉吧。凉瓷是自己醒过来的,他心里惦记着接班的事儿,醒来后看了下时间还真就差不多了,车里没见到温别声他就下了车。一眼就瞧见车后的人影。他踮脚走过去,夜很吵闹,四面八方时不时就传出尖叫声爆炸声等等,也不需要太故意隐藏声音。他在左侧却故意伸直手臂到温别声右边肩膀后,手指使坏地戳了下他,同时间脑袋向温别声凑去,等待着他反应过来吓他一跳。温别声的脑袋却突然向他这边转了过来,把正要做坏事的小猫吓得炸了毛,差点儿叫出来。凉瓷嘴巴一抿吞掉声音,然后就觉得嘴上有点热,这个角度……他不会和温别声亲上了吧?温别声退开了些,距离拉开,两人中间的火星变得明显。凉瓷刚要跳出的心又落了回去,好悬,差点儿初吻就这么交代了,紧张地舔了下唇:“给我抽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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