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仅有一人热烈的上午,柏洲读着早间新闻,看到达夫星系联合演练结束笑道:“乔乔,这演练结束的时间还挺巧,下周人员应该可以回到首星,那朝颜也来得及参加我们的婚礼,如果她当伴娘的话,你会比较舒服吧。”
南乔闻言挑了挑眉,也不搭话,继续一天中唯一可以慢条斯理享受的餐时,按下清理键后才直视着他缓缓道:“这场婚礼办起来,谁也不会舒服。”
“婚礼有一个不情愿的新娘就够了。”她不想看身后的人听到这句话的脸色,虚与委蛇的忍耐不会解脱她的束缚,破口大骂也只会失了她的风度,后颈的失效腺体滋血不间断再结痂已经证明,无论她向前抑或是退后,疯狗照样咬人。
拉开车门一股玫瑰味扑面而来,呛得她连咳几声,副驾驶上还有两滩暧昧水痕,南乔猛地关上车门。
柏洲走到车库就看到她炸毛的模样,始作俑者只是得意着勾唇笑笑,假意打开车门惊讶道:“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我们还是换辆车吧。”
南乔瞥了他一眼,直直往门口走,身后冷不丁传来:
“乔乔,小区附近没有公共航车站,走路去医院的话赶不上今天手术日程吧。”
他太了解她,直接把她两条路封死,同一种方法屡试不爽,再赌气也不能拿别人的生命为赌注,她只能回头。
定制车型确实舒适,柏洲没让她做司机,也不让她蹭后座,半睁着眼地坐在副驾驶看他含笑的眉目,不停地给她说着操作方法。
“虽然很心疼,但是比起司机我更愿意当你的副驾驶,以后开这辆吧,不用塞早高峰。”他看着倒映不出关于他的眼睛,他自然知道她不情愿,可他已经使尽浑身解数,等待,忍耐,挪步。做她的司机,他的乘客不会将目光投向他片刻;做她的乘客,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专注,厌恶,放空,他照单全收,不会比前几年近不了身更差的光景了。
助理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进门通告道:“柏总,刚刚装修队联系说,您的房子明天就可以正式交付了,婚纱摄影那边也在询问档期。”
柏洲颔首将文件合上,将一旁的屏幕切到新家监控,监测的各项指标保持优秀,筹备书上他列出的条件也都按质完成,他回想着当初她向他描绘的家园景象一一比对,还是忐忑于她可能的反应。
助理看着婚礼日程上完成的框的勾寥寥无几,心悬得七上八下,他刚过考核就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本以为按着柏总在外的故事,或许只是一场寻常的豪门联姻,但婚礼和装修细节柏总每天都要亲自过问,甚至详细到婚纱的刺绣和肩袖长度他都要拿着大量设计图一一对比考量。更震撼的是,整个策划过程,他一次也没见过另一位主人公,甚至婚纱照一拖再拖,好几次他看着柏洲兴高采烈地说起挪日程拍婚纱照,甚至有一次柏总都已经换好衣服在场地等着,却只能接了个通讯愣神片刻,最终一群人原路返回。
其实他听过那位素未谋面的主人公的声音。
柏总喝醉后很喜欢一直拨打着同一个号码,长时间的断联声后再打,一直打,似乎那个按键是他的安抚剂,更应该说通讯那头的人是安抚剂。
他看着显然低落的人在通讯接通后马上提起精神扬起的唇,嘴上因为醉意嘟囔着:“理由真的不换一下,每次拍照都说有紧急手术今天酒会看见健康部部长,我还很认真提了关于提高国民身体素质的建议。”
阒寂的车厢落针可闻,光屏隐隐传来声音:“手术是真的,而且我觉得没有必要拍照,你手上也有不少我的照片,合成几张婚纱照并不费劲。”
回头只能看到柏总垂在身边的手蜷起,另一只手半遮着眼睛,良久没有说话,直到另一端的人挂断,他才哼笑了一声。
他不敢再回头,柏洲低下头那一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得死死的,那声哼笑更像无法忍耐痛苦的哀鸣,他对这样的上司太陌生。
柏洲思虑片刻,看了眼日历:“让摄影团队在晚上八点后我家拍摄吧。”
“哦哦好。”助理点了点头,记下了几条嘱咐。
柯思首席即将新居入伙的消息散出去之后,在商界和利益相关者自然闲不住,光是下午公关部都被人旁敲侧击地询问多次,具体消息模糊也没有实际回应,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柏洲还在和高层开着年度会议的时候,外面已经酝酿着满城风雨。
南乔决定自己跟朝颜交代她的婚姻状况,正要拿起联络器发消息,朝颜的紧张的脸已经弹射到光屏上。
“你在医院吗?”她低声问道。
南乔摇摇头:“我下班了。”
“我可以去找你吗?”视频里的人紧张地往后探头张望,楼宇之间深巷挡住大部分的光,半明半昧落在她紧张到皱起的脸庞。
南乔第一反应就是她被对头追杀,军部做到南乔这个将军军衔的,不是年龄比她大,就是家世比她好。前几年她在军部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因为派系隔阂被人明里针对,暗里算计,外部势力也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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