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恶意,他可以漠然置之,但是近在咫尺的爱意,却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你要的书,里面有我的笔记。”白奕秋若无其事地把书摆在桌上,笑道,“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我很闲的,保证随叫随到。”
“你不必……”
“你想不想早点看到你的猫?”白奕秋眼珠子一转,鬼鬼祟祟地出主意,“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什么建议?”孟宴臣问。
“目前为止,猫猫两次出现,都是以为你遇到了危险。——你可别想歪了伤害自己,那不值当。——咱们可以想想别的法子,把猫猫勾引出来。”白奕秋分析道。
“比如?”孟宴臣预感到对方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比如炮机……哎哎哎,我没有胡说八道……本来就是嘛,人在做爱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你又那么纯情,紧张得不得了,猫猫肯定会跟着紧张,不就跑出来了?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试试?”白奕秋撺掇道,“我那里有超——多的道具,你不乐意和人发生关系,可以自己玩嘛,又没什么损失。”
孟宴臣:“……”
“缅因猫哦,超大超帅超级漂亮!你不想看看?”
孟宴臣:“……”
“尾巴辣——么大!又蓬松又柔软,你不想摸摸?”
孟宴臣:“……”
“性格超级温柔,叫声好甜,肉垫还是粉色的,特别亲人,一直黏着你不肯离开……送上门的小猫咪,你真的不想撸吗?”
“……”
孟宴臣忍了又忍,心口好像被猫咪的肉垫轻轻拍了拍,咕嘟咕嘟地冒着蜂蜜柠檬水,酸涩难耐之余,又甜甜蜜蜜。
“我……”从来没养过猫的猫奴纠结着,许久之后才小声道,“我自己来。”
“好极了。”白奕秋打了个响指,兴致勃勃,“你想要什么道具?友情推荐我自己,变温动物,可大可小,可软可硬,方便调节,免费试用,七天无理由退货哦亲……”
“敬谢不敏。”
面对刚认识的狱医的热情邀请,孟宴臣冷淡而客气地回复了这个词。
在他那里,这就等同于直白的“滚”了。
狱医不以为意,笑嘻嘻地离开,手扒着阳台的门,伸着脑袋问:“有需要随时来找我哦,亲爱的~”
他说话的语气轻快又活泼,偶尔带着轻浮和暧昧,让人很想给他的背上来上一巴掌,但奇怪的是,竟然不讨人厌。
孟宴臣反思了一下,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是白奕秋这个人随时随地都在他底线上疯狂跳动,好像每句话都在试探,如果不明确表示拒绝,就会悄咪咪凑近,近到毫无间隙。
孟宴臣不喜欢和陌生人凑这么近,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距离。
一盏灯,一本书,安安静静地呆到半夜,摘下眼镜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簌簌作响,银杏叶落了一地,仿佛无数只金色的蝴蝶。
他看着夜色中的落叶发了会呆。
“笃笃”。啄木鸟又来了。白奕秋的脸贴在玻璃门后面,夸张地做着口型和手势:“吃药了吗?”
孟宴臣这才想起来,合上书,拿起对方开的药看了看,抗抑郁的同时多少有点催眠镇定的效果,他没怎么耽搁,起身接了半杯热水,把药吃了。
白奕秋做了“ok”的手势,又呱唧呱唧地鼓掌,笑容灿烂地竖了个大拇指。
“……”这家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吗?孟宴臣很无语。
白奕秋双手合十靠在头边,歪着脑袋,以口型道:“晚安,好梦,么么哒~”
甚至毫无廉耻地嘟起嘴送了个飞吻。
孟宴臣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完全无法理解这人怎么能这么自来熟。好在对方来得快,走得也快,在他嫌弃的时候已经溜之大吉了。
白奕秋来之前,屋子里很安静;他走之后,屋子里更安静了。
孟宴臣解开扣子,带着沉沉的郁气,走进了浴室。
淋浴的水喷洒下来,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孟宴臣才发现自己没脱衣服。他不是特意如此,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总是犯这样迟钝又可笑的小错误。
也许是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在意,又或许是大脑像生锈的机器,动起来的时候艰涩缓慢,明明周遭都映入眼帘,但处理起来倦怠迟滞,丢三落四的。
他本不是这样的人。
花洒的水顷刻间淋透了孟宴臣的衣服,晶莹的水珠从发间接连滚落,模糊了他的视野。
他慢慢地解开更多的扣子,露出匀称的肌肉。湿透的衣服和裤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体上,勾勒出性感诱人的修长身段。
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在雾气腾腾中模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浓郁的色气诱惑。
小蛇从门缝挤进来,一扭一扭地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正大光明地欣赏男人无法安放的性张力。
孟宴臣的手捋了一下湿润的头发,捂着额头定了定神,他的眸色湿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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