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泳池的水温不够高,还是他们做的太久太激烈,虽然b先生兴奋又满足,但是孟宴臣夜里却发起烧来。
“好娇气的猫咪。”他嘀咕了一句,把自家的布偶招了过来,轻巧地跳上大床,好奇地观察着多出来的陌生人。
“认识一下,咱们以后的床搭子,孟宴臣。”b先生把猫捞过来,举着它的前爪,一本正经地放到孟宴臣手里,按了按猫咪的肉垫。
布偶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温柔黏人,漂亮乖巧,就像精心打扮过的小公主,天蓝色的眼睛如水天一色,清澈透明。
孟宴臣睡得很浅,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和猫咪的蓝眼睛一对上,就怔住了。
b先生随手撕了一张退烧贴,吧唧贴在孟宴臣额头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把猫和人都按在怀里,咕哝道:“鸡都没叫呢,再睡会儿。”
孟宴臣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经历了难以描述的一天,其实心底并不安稳,只是倦极了,酸疼的身体需要休息,也就没有逞强,只是奇怪于这人过于自然亲近的动作。
男人的手臂伸过来,搭在他腰间,不轻不重的力道,但让孟宴臣感觉很别扭。
他不喜欢被不熟的人碰。——很不喜欢。
社交场合的握手,都是点到为止。哪怕是很多年的朋友,孟宴臣也不适应对方把手搭在自己肩膀或者腰上这些地方。
他忍了两秒,还是把b先生的手给移开了。
被男人压住的猫猫从他怀里钻出来,抖了抖凌乱的长毛,撒娇似的咪咪叫着,甜甜的像棉花糖。
孟宴臣的心顿时被击中了。
好可爱。他的注意力立刻从b先生转移到布偶猫身上来,不由自主地轻轻摸了摸猫咪的毛。
蓝眼睛的漂亮猫咪顺从地任他摸,发出小声的呼噜声,迈出两步,圆圆的脑袋拱了拱被子的边缘。
孟宴臣受宠若惊,试探性地掀开了被子,猫猫就钻进了他的被窝,调转方向,脑袋蹭蹭他的手,安心地躺下来,睡在他臂弯里。
恒温26度的空调,远不如一只暖融融的猫猫来得舒适,孟宴臣不安的心瞬间得到了猫咪的抚慰,抱着这可爱的床搭子,睡了个回笼觉。
“叛徒!我养了你三年,一见面就跟别人跑了。就算他长得好看,你也不能抛下我,钻进他被窝啊!我的心都碎了,你知道吗?”
太阳照进卧室的时候,孟宴臣听到了某人吃醋的碎碎念。
布偶专心地吃着猫粮,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这个场面温馨中透出点搞笑,但是孟宴臣实在笑不出来。
他听到了直升机由远及近的声音,降落的地点就是这座蝴蝶岛。他还困在这纸醉金迷的销金窟里,如同蝴蝶困在蛛网里,不知该如何逃出生天。
“早安,亲爱的金丝雀。先吃早餐还是先洗漱?”b先生笑眯眯。
他好像没有限制孟宴臣行动的意思,但是直到现在,孟宴臣连他的名字和身份都不知道。
他忍着不适,沉默地去洗漱换衣服,回来的时候,b先生向他招手。
“餐厅在这边……牛奶,麦片,还有我做的三明治,尝尝看合口吗?”
这人的态度如此自然,差点让孟宴臣以为他们是同居许久的恋人。
他默不作声地坐下来,在即将挨到椅面的时候放缓速度,尽量以不那么别扭的姿势坐稳。
后穴钝钝的痛楚忽然明显起来,迫使孟宴臣想起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他们从水里做到岸上,幕天席地,激情交欢,放肆而热烈。
他最初紧张而抗拒,但被吻得久了,做得狠了,意识不清的时候便混乱不堪,逐渐失去理智,在情欲的裹挟里陷落。
孟宴臣对自己轻易迷失自我觉得茫然,腰酸背痛的余韵时刻提醒着他发生的一切,理智回神的时候,他甚至有点不可置信。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吗?所谓的理性与克制,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脆弱得像一张纸一样。
“不好吃吗?”b先生盯着他恹恹的脸,纳闷道,“麦片是你收购的那个品牌。——我以为你会喜欢。”
这个人果然调查过他,连这也知道。孟宴臣小时候和妹妹都很喜欢这个麦片,后来发现这牌子快要倒闭了,他出手收购了工厂,把它盘活了,扭亏为盈。
这种童年的喜欢,已经变成了成年的习惯。只是在这种场合,被人旧事重提,实在无法感觉欢喜。
“你是真的把我当成金丝雀在养吗?”孟宴臣询问道。
“不可以吗?”b先生不置可否,“像你这样矜贵的瓷器,不精心饲养的话,会碎掉的吧?”
孟宴臣很淡地笑了一下,带着点不屑和自嘲:“那你这个投入和回报,可不成正比。”
“千金难买我愿意。”b先生坐没坐相,随意地向后仰着,像小孩子一样玩着椅子,晃晃悠悠地咬着三明治。
孟宴臣来餐厅的路上,观察了一下四周,大致确定b先生是个随性而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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