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斜阳已经半倚轩窗,却有人没打声招呼就闯入了这间屋子。果然,妓子是没有人权的。
兰小姐,和杀父仇人媾和的滋味如何?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寂的屋子中响起,听起来有几分可怕。
兰绣珠连眼皮都懒得抬,只道:我让你给我弄的东西,搞到手了吗?
一个佝偻的身影行至梳妆台前,把一包东西放在上面,带着笑意说:老爷向来一诺千金,你若能成功除掉他,就一定会把你从这魔窟里救出来,送你去广州读书。
他咳了两声,慢悠悠道:簪子和毒药都在这里,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来人走了,兰绣珠艰难起身。丝丝缕缕的暮光通过纸窗透进来,她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摊开那个布包,指尖发颤,将致命的毒药滴在簪子异常锋利的尖端。
昏黄紧闭的房间里,幽暗的铜镜前,兰绣珠的表情无法被清晰地呈现。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那是只由鼻子发出来的一阵嗤笑。
老爷?你们老爷是什么好人?这世上呐,哪里有什么好人,都烂死了!话音一了,她似是长长吐出了一口怨气,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良久,笑到眼泪都出来,兰绣珠又开始用一种挑剔的眼光审视着手里的簪子:这可比我之前戴的差多了。最后叹了声,今非昔比啊,兰芳泽。
她对着铜镜,擦去被那个男人凌虐时咬唇忍受疼痛而留下的血痕,又给自己重新涂上了脂粉,慢悠悠地描画着眉眼与丹唇,最终,小心翼翼地戴上了那枚簪子。
这一番过程,好似要去赴一场庄重的宴会。
华灯初上,夜色深沉。回春阁又回到了它最有活力的时刻。
房间的门被无情推开,阎罗又来了,裹挟着一股子腥风,兰绣珠能嗅到他周身漂浮着的人血味。
殊不知,他的军靴靴底还沾着吴二麻堂弟脑浆与陈血的混合物。
想到自己还没吃上一顿饭,身上青紫的手印子还没消退,兰绣珠就一阵发冷,但仍乖伏地撑着身体跪在男人脚边,褪去他的裤子,用嘴去含住他的性器。
阎罗的裆里很有货,即使是软趴趴的状态,仍是令少女的一张嘴巴吞吐得艰难。
兰绣珠心里明白,这男人对他没感觉,每次都要先靠口交才能硬起来。她边伸出舌头裹舔着顶端,边用一双柔荑刺激着他的两颗硕大囊袋,直到它们都充血发红。
肖凉呼出一口沉重的浊气,手掌粗暴地拽起伏在两腿之间妓子的一边头发,露出那面令他心痒的侧脸,这也是他挑选她的原因。
相似的眉目令他不禁想起,那如雾岚一般的远山眉、那双柳叶眼中晶亮的瞳和一笑起来带着俏的眼梢。
如此看着,仿佛此时那个人也像这个小妓子这样,温驯地伏在自己膝边,吞吐着他的肉刃。
一想到这里,肖凉就舒服得忍不住闷哼一声,呼吸也愈来愈粗重。
他手里仍揪着兰绣珠的半边头发,开口问:你多大了?
兰绣珠心里不由得一紧,阎罗之前几乎没和她有过什么对话。她怕他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于是下意识如实相告:十六岁。
差不多。
她心里有些疑惑,什么差不多?和什么差不多?不过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这些细碎的想法也就立刻被抛之脑后了。
肖凉性器已经半硬,下午杀过人后心头的那股燥热感亟待纾解,大手遂立即将人一扯,扔到了床上。
兰绣珠略略推拒一下:爷不急,我脱一下衣服。解缚如瀑长发之时,她顺手将头上簪子盖在了相邻的枕头下面。
她下身已然红肿不堪,可身上男人哪里管得上这些,从没有任何亲吻与爱抚,每次都是直冲冲地进入,那里像是被刀割一般,豆大的冷汗从她额角滑落,这阎罗却哪里看得到。
他只是一味粗莽地进攻着,像是头野兽,像是一头牲口。想到牲口这个词,兰绣珠心里在笑,用这词来形容身上的男人真是太妥帖了。
她听着他压着自己叫阿初、阿初,是的,她没听错,阎罗叫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倒霉的女人。没想到阎罗也有如此深情,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非草木。
她没见过这个女人,却在心里替陌生人悲哀,被这样一个男人爱上。
不过这个畜生,今晚就会了结在她手里,一想到自己将为许多葬送在他手里的生灵报仇,兰绣珠疼得发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越是到节骨眼,就越要冷静。她压抑住心头的激动,感觉得到阎罗往自己身体里捅的力道越来越大,捅得她心肺都要呕出来,意识也渐渐不清晰了。
她似乎在用此生最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因为她知道,男人要高潮了,这将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也将会是他最迟钝的时刻。
兰绣珠在一阵阵湍急的浪涌中,一只手扶住床沿,另一只手慢慢向颈畔的枕头下伸去,直到将那枚簪子攥紧在手里。
而肖凉的魂,他的心,早已飘出了这个妓寮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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