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到底是谁。
这天尤珉月碰着在临市做法医的大学同学过来办案,忙了一天可算在七点收工,他们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讨论着一起疑点重重的刑事案件,分析死者的死亡原因,施害者的动机。
因为是同一个派系学出来的,聊得也投机,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一排榆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乍一听还以为是下雨了。
尤珉月抬头看了一眼,稀疏的星挂在高空,万里无云,是个分外晴朗的夜。
他们在门口停了下来,话题也转了。
“你大老远的过来不容易,今晚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附近有家粤菜不错,粤菜你吃得惯吗?”
那男生点头如捣蒜,“吃得惯吃得惯,有生之年竟然能吃到法医系高岭之花请吃饭,感觉像是在做梦!”
尤珉月上学的时候更高冷,以全科近满分的成绩连续五年霸榜年级第一,强得可怕,出来工作后人还温和些了,有时候会开一点小玩笑,对人也照顾。
尤珉月一下笑了,冷淡疏离在浅浅笑纹里烟消云散。
“说什么呢,就只是一顿饭而已,有那么夸张吗?”
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有一辆陆巡停在一颗茂盛的榆树下,驾驶座上坐了个人。
是一直候在这儿的周京。
车里很黑,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见她落在方向盘上的手攥得死紧,青筋爆发,指关节里的骨快要冲出那薄薄的皮。
锐利目光死死盯着司法鉴定中心门口的那两道身影,她的眼被尤珉月清浅的笑意灼伤了。
俊男美女好不养眼,可滔天醋意夹杂着背叛汹涌而上,转瞬间理智便被彻底淹没。
从见到尤珉月的那一眼起,周京就拿她当自己的所有物了。
她的底气造就了她的盲目自信,尤珉月的冷脸与拒绝她一直就只当作是小打小闹,小女友闹别扭,把人追到手是不在话下的。
如今却被一个小白脸”插足”了,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那股子痞劲儿跟莽劲儿就上来了,压都压不住,推开车门,迈开长腿,周身低气压,眸光晦暗,看那男的表情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她是从斜面大跨步走过去的,三级阶梯轻易跨上去,黑色长裤抻直了贴着腿,勾勒出紧绷流畅的大腿线条。
修长小腿有力地一蹬,剩下的三级阶梯已经在她身后了,拖长的身影鬼魅般倾斜、交错着横在阶梯上。
她过来的速度快且无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推开了尤珉月身边的清瘦男人。
她手上用了十足的力道,将近180的男性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掼在了地上,在光滑的瓷砖地板上滑出去几米,”砰”地一声撞在了墙上,痛呼出声。
这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尤珉月颜色偏浅的瞳孔骤然瑟缩,嘴唇微张,惊呼哑在喉咙里。
在看清是周京后,目光里带着极深沉的憎恶和指责,冷声如剑般劈开紧张的气氛。
“你发什么疯?”
脚步比意识更快地调转方向,尤珉月转身就要往陈健平的位置去,手腕却被大力抓握着往回拉扯,疼到抽搐。
“你敢去扶他一个试试?”
暴虐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她对上了周京扭曲的布满了阴霾的脸。
暗色在她眼底沉浮、翻涌,周京的眼神太过恐怖,颤栗从脊骨末端蹿起来。
尸检的死人不恐怖,有特权的活人比死人恐怖千万倍。
周京是真的会把她弄死的。
尤珉月第一次被一个人的眼神吓到,身体的保护机制让她呈现了木僵状态,五感封锁。
咬紧了牙关,抿紧着唇,周京拽着尤珉月就往外走。
陈健平缓过那阵痛后,忙爬起来要去把尤珉月拉回来,步子跟不上,喝斥脱口而出。
“你这人怎么回事?”
舌尖抵住上颚,周京止住了脚步,扭头横过来的一个眼神带着肃杀的冷冽,京腔不再漫不经心,变得沉缓而标准。
“我劝你不要碰你不该碰的人,要是还想保住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的话。”
天色突然黑沉得可怕,那个高挑女人周身的气场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几乎要和这压抑的夜色融为一体了。
陈健平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但那一下真的被定住了,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肢像是被架起来般动弹不得,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下来,后背汗湿。
周京的功勋是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挣来的,如果说法医的使命是”为生者权,为逝者言,追求真相,坚守正义”的话,那她在某些时刻就是一把冷血无情的枪,指哪打哪。
周京平时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调子,可一旦她认真起来,周身的气场便如开了刃的冷剑,对付这些遵纪守法的普通小市民都用不着动真格。
尤珉月被塞进车里的时候,狭窄封闭的空间造成了更大的恐怖,她的身体猛地恢复了力量,却怎么也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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