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惊动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地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地训斥。
“周京,你大晚上的搞出这么大阵仗是要闹哪样?你是不知道你现在处于特殊时期吗?不是告诉你最近要低调行事?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你脑袋是给驴踢了吗?做出这么智障的举动,你的前程到底还要不要了?”
再特么低调尤珉月都快凉了,她怎么低调?
前程?
尤珉月要没了,去他妈的前程!
尤珉月还没有消息,周京连应付她老子的心思都没有,神情凶狠冷凝。
“爸,您别操心我,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要有分寸你今晚就干不出来这事儿!”
“爸,我没空跟你唠,您好好休息吧!”
说完就挂,根本没给她老子反应的时间。
这时候陈所拿着资料急忙忙地走进来,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人。
他把资料递给周京,声音里带着喘。
“周处,尤法医最近接了个案子,死者叫王华,死亡过程疑点重重。”
陈所抹了把汗,回头看了身旁人一眼,谨慎委婉地说道。
“而且具今晚刑侦方面的推测,这件事可能牵扯到了杨武忠,只是有可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具体的证据。”
可刑侦线上多的是没有证据但大家心知肚明的确凿事件了,所以陈所这么说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杨武忠”这个名字时,周京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图片上泡得膨胀的巨人观在她眼底略过,而这些资料都不再重要了。
杨武忠是个盘踞四九城多年的地头蛇,干的是下三滥的活路,不知道尤珉月在他手里要遭多少罪。
“我知道了。”
周京阴着脸,眼皮狂跳。
“杨叔,近来身体可好?”
电话拨通时周京一开口就是客套地打招呼,让在场的人着实摸不着头脑,毕竟造出这么大个阵仗来,要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可她表现出来的状态又着实沉稳。
“小周处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劳你挂记,身子骨硬朗着呢。”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周家在这城里的面子倍儿大,谁见了周老将军不恭恭敬敬地作个揖,在周家最有出息的长孙女、周老将军的接班人面前,谁又会蠢到不给她几分面子?
“我姐们一个法医被你手底下的人给绑了,这事儿您可知情?”
周京依旧是客客气气地说道,只是眼球上攀爬着道道红血丝,从桌上捞来的一个办公摆件快要被她捏爆了。
“还有这种事情?”
杨武忠面色一凝,笑挂不住了,朝左膀右臂使了个眼色。
“杨叔您去问问底下人呢,我这姐们对我有恩,人又正直又心善,要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我真是得哭死去了。”
杨武忠面色陡然大变,稳住心神,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干。
“是啊,好人不该受难,我去查查哪个不长眼的猪猡做的这事,稍后给你答复。”
杨武忠血都要呕出来了,谁能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法医背后竟然能牵扯出周家这棵大树,当务之急就是把人好生安顿下来,并且把锅甩出去,咬定了他不知情,并且登门赔礼道歉。
至于那三个倒霉手下会有个什么结局就不是他能管得到的了。
拿到了地址的周京开车飞驰,不要命的架势让人看了真是替她捏一把汗,也幸好大半夜路上没什么车,再加上一路开绿灯,两小时的路程只开了三刻钟,后面的警车追都追不上。
周京赶到郊外废旧化工厂的时候,以刀疤男为首的三人畏畏缩缩地出来迎,面露尴尬和胆怯。
“周处长”
周京剐了这伙人一眼,在被风吹得摇晃的灯泡底下,滔天的愤恨在眼里烧着,火团似地堵住了那三人的嘴,面面相觑地搓着手。
长腿不带停地越过这伙人,三级一步地往楼上去。
愈发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化工厂里回荡,尤珉月正好抬眸往楼梯口的位置看了一眼。
四目隔空对视,风穿堂呼啸。
尤珉月坐在空旷展台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面色苍白,虚弱得快要碎掉了,她脸上、身上的灰都进行了处理,可依稀还是能看出端倪。
风吹开了她的袖口,手腕上一圈圈青紫的痕迹像带了刺的鞭子,狠狠地剐下周京的皮肉。
闷跳的心脏从高空坠落,”砰”的一声摔得稀烂。
周京目眦欲裂,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像是踩空了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又像是一脚踩进了泥沼,沉重拔出后又接着沦陷。
简陋安装的白炽灯摇晃,在人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照得人也好像成了个没有穴肉的影子,整座化工厂像是巨兽的口腔,随意堆放的废弃塑料桶、铁架则是巨齿啃噬过后的尸骸。
周京参加过那么多次维和行动,在死人堆里滚过,见过那么多血腥的画面,可过往的一切都没有眼前这一幕这般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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