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竞啊,他那么可怜……”低低的声音没入安静的夜色里。夹着香烟的手送到嘴边顿住,烟雾缭绕,视线穿过烟雾落了过去,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他咬着香烟,将窗帘拉开一半,月光瞬间洒了进来,碎银铺满了床边,他站在窗帘的后面,隐在黑暗里。谁都知道他程竞舟不好惹,能打,全学校没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他有什么好可怜的,谁又敢说他可怜,除了一个叫章绪宁的女生。她会小心翼翼地巴扎他的伤口,一边埋怨他的冲动,一边站在他的身边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人混蛋。香烟明明灭灭到了头,灼伤了手指,他低头看了看,也没觉得疼,将烟蒂扔进了烟灰缸。特码的章绪宁,昨晚还想用烟灰缸砸他!他勾了勾嘴角,准备上床时,一个人影出了八号庭院,他扭头看去,那人穿过木桥,绕过花圃,没入走廊尽头。看不清人,但八号楼里住的好像只有一个祝晓竹。程竞舟准备打个电话给储锐,看看时间,改成了微信。[去调一下监控,看看这个时间段,从八号院子出来的人去了哪儿][好]程竞舟放下手机又站了一会儿,窗外素月清辉,抄手游廊没入夜色里深闺春梦,没什么可看的了,他也上床睡觉。章绪宁被闹铃声吵醒的时候,真心不想起床,关了闹铃继续睡,好不容易睡个安心觉,为什么一定要爬山。闹铃不响了,手机又响了,是陆东廷打来的电话。章绪宁顿时清醒不少,下意识看了看身边,没见到人才敢接通电话。“醒了吗?”“嗯,醒了,”连忙又补了一句,“准备起来了。”对面刚苏醒的声音不自觉地透着慵懒和微沉的娇气,陆东廷顿了顿,笑道,“不着急,还可以再眯一会儿,等到时间去门口集合就行,我帮你带吃的过去,你在路上吃,省你不少时间。”“不用,我还是去西图澜娅餐厅吃吧。”挂了电话,章绪宁眯着眼睛穿上拖鞋,脚下还没站稳,看到程竞舟从洗手间出来,吓得又跌回了床上,瞬间清醒。“你怎么还不走?”“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你待会儿出去要是被看到怎么办?”程竞舟目露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去换衣服,穿戴整齐后扔了一句,“去西图澜娅餐厅吃。”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52章绪宁无语,程竞舟怕是疯了,吃个早饭还要受他的限制。她起身去洗手间,转眼看到垃圾桶里的数个纸团,怎么看都不顺眼,倒进马桶怕堵塞,她顺手抽了十几张纸将那些纸团给盖住。全是程竞舟做的孽。出门的时候,还是不安心,扎好垃圾袋带出去。附近还没有垃圾桶。怕被人看到,跟做贼似的,好不容易找了个垃圾箱扔了。程竞舟回到房间后去洗手间冲澡,出来后,听到门铃声,走去看了看,打开了房门,“有事?”“我担心你起的迟,给你带来了早餐。”陆诗桐嘴角漾着笑意。昨天她那么不高兴,后来吃晚饭唱歌,全程他都没主动哄她一下,现在她主动过来,他还是这副不冷不热的表情。陆诗桐拎着早餐走了进来,见他绕过客厅去卧室,犹豫了片刻之后,放心早餐,也跟了过去。程竞舟见她跟进了进来,“我要换衣服。”陆诗桐愣了愣,忍住委屈道,“我又不是没见过。”她见过他没穿衬衣和长裤的身体,修长匀称,结实又有张力。他脸色沉冷,眼底暗了,眉间聚拢着冰封十里的寒意。陆诗桐迎着他的目光,感觉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我出去还不行吗?”她低下头,眼泪跟着掉了下来,转身离去时看到行李箱空了,目光不由得扫了一圈,垃圾桶里有拆封的盒子。她顿时僵住了脚步。“你还有事?”她指着垃圾桶,指尖颤抖,“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你确定要我跟你解释?”程竞舟面色淡淡的,语气也平平的,没温度也没有半点起伏,“你设计上我床的时候,我也没跟你要解释。”血色瞬间褪去,她脸色惨白如纸,听他接着平静地道,“你后悔还来得及,你爸爸明天过来,你提,亦或我提,都可以。”她指尖掐进掌心,怔怔地看向程竞舟,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看到的这一幕哪怕不愿去探究的谜底也已经明晃晃地呈现出来。质问亦或追究,无论哪种方式得到的结局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接受不了跟程竞舟分开,更无法承受与他形同陌路。“不提,我们谁都别提。”她颤抖着声音,表面的繁华最终压制住了腐朽的内在,“你也不用解释,是我错了,对不起,竞舟,我不要解释,我们说好的,互不干涉的,你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就行,其余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这个人,她就知足。
“还不走?!”他眼底露出厌烦。泪水汹涌地走出房间,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响起,震的她肩头缩成一团,捂着脸,不让自己哭出声。章绪宁来到西图澜娅餐厅吃早饭时,陆东廷有些惊讶,“不是说给你带了吗?”“不用那么麻烦,又不是来不及。”章绪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要带什么东西吗?”天还黑着。“带个厚点的外套就行,山顶上气温低,水我会带着。”章绪宁回去后换了一件冲锋衣,按照时间来到庄园后门集合,到的时候,大家都到了,沈灵菲见到她,乖巧地来到她身边。“你怎么了?没睡好吗?”章绪宁见祝晓竹低着头,情绪低落的样子。“嗯,可能有点认床吧。”认床那是没办法了。一行人沿着小路往山上走,陆东廷走到她身边,“这条路不好走,你小心点,腿不舒服的话,告诉我。”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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