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椅里,程竞舟和丁曜和一人坐在一端,薛迎岚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章绪宁看过去,程竞舟头发乱了,衣服上有些血迹,应该不是他的。相比而言,丁曜和伤的比较重了,额头脸颊嘴角都挂了彩。论打架,谁能打得过程竞舟,更何况丁曜和还是一个文弱书生。“你没事吧。”程竞舟交叠着双腿,单手撑着头斜靠着椅背,见章绪宁过来,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什么含义。“你是他什么人?”民警问。“我是他的……”章绪宁深吸了一口气,“朋友。”她到底没有底气加上一个女字。朋友两个字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程竞舟眼皮抖了抖,脸色沉了下来。“既然人都来了,都说说吧,打算怎么解决?”民警看着眼前的一帮人,眉头不由人地皱了起来。“迎岚,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打起来呢?”丁悦和不明就里。薛迎岚欲言又止,走到章绪宁的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哽咽地说道,“都怪我。” 162轻飘飘的三个字无形中就是一巴掌打在章绪宁的脸上。章绪宁脸色淡淡地没什么表情,视线缓缓地移向程竞舟。来的路上,她给他找了太多的理由,他不接电话是因为他太忙了,脾气暴躁的他眼下又与人发生冲突进了派出所,自然更没有空给她回消息了。如今再看看他,多么坦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为了另一个女人是理所当然的气势。章绪宁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压下心头的酸楚,听着薛迎岚低头哽咽地着说着两人打架的原因。薛迎岚约了朋友在西图澜娅餐厅吃饭,朋友放他鸽子,剩她一个人,恰巧见程竞舟在同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吃饭,便跟程竞舟一起了。哪知道吃了一半的时候,丁曜和找了过来,说要跟薛迎岚好好谈谈。薛迎岚已经打定了退婚,觉得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两人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便拒绝了丁曜和的要求。丁曜和不同意拉着薛迎岚就要离开,薛迎岚自然死活不愿意离开。高档西图澜娅餐厅里,一男一女拉拉扯扯谁也不退步,引来不少人围观。程竞舟看不过去便上前劝架。劝着劝着,本来是男女之间的争执渐渐转变成两个男人之间的矛盾。从一开始的口角之争,几句话不对便动了手。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也不会客气,尤其是打架这种事,那是男人的脸面。程竞舟打架从来不带怕的,也从未输过,只是苦了丁曜和,拼尽了全力还是被程竞舟打的惨不忍睹。“是竞舟先动的手。”说到最后,薛迎岚低低地说了一声。程竞舟为什么先动手,自然是为了她!有的时候说话真的不需要说的太直白,成人的话都是点到为止,三分话,七分意思,她听的明明白白,只有一点薛迎岚隐着没说。丁曜和那么温和,讲究体面的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带她走。“既然他先动的手,那就道歉吧。”章绪宁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到。尤其是程竞舟。程竞舟侧过头,斜着视线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章绪宁,你有病吧,你脑子抽疯了吗?让我跟他道歉?”“你为什么不道歉?你打人不该道歉吗?”章绪宁激动地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地压着声音,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会吼出来。“那是他活该!”程竞舟语气很冲,“再有下次,老子揍死他!”啪的一声,就见民警将资料往桌上一拍,正准备训上几句,章绪宁已经气急败坏地先吼了出来。“你谁啊?!你凭什么揍人家,凭什么?人家是未婚夫妻,有什么事需要你冲锋陷阵?程竞舟,你不觉得你多余吗?你算个什么东西!”话音落地后,整个派出所都安静了,老民警看着章绪宁这态度,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储锐心惊胆战地看向程竞舟,从来没人敢以这样的用词用这样的语气说过程竞舟,章绪宁是绪宁的脸上,眼底阴翳如乌云密布,除了寒意,还有要杀人的戾气。“章绪宁,你有病!”“我知道。”她是真的有病才会接到储锐的电话后立马赶过来,三个人的关系里,程竞舟若是多余的那个人,她岂不是更多余,非要硬生生掺和进来,将三角关系变成四角关系。她何止有病,她已经病入膏肓了。程竞舟一肚子的怒气,特别是听到章绪宁说他多余骂他不是个东西更怒气冲天,一来不问青红皂白便让道歉,薛迎岚说什么她都信,这死女人脑子都不转的吗?眼下见她承认自己有病,骂人的话他倒是说不出口了。程竞舟看着她一副淡然认命的神色,扯了扯嘴角,轻轻哼了一声。从鼻腔发出来的轻嗤声里面藏着多少讽刺,章绪宁无需质问便已然感受到了,他这个态度是明摆着是不会道歉了。章绪宁转身来到丁曜和的面前,“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你看行吗?”这句话说出来她心里也没底,倒不是担心丁曜和会不会接受,如果不接受,那接下去按照流程走,民警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她担心的是程竞舟是否同意她这样做,果然,话音还未落下,程竞舟讥讽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你是我什么人?能代表我?”
她不是他的什么人,自然不能代表他。血液停滞不前连带着头发丝都渐渐僵硬了,章绪宁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丢盔弃甲后依旧踏进了万丈深渊,死亡濒临。他用最简答的话让她万箭穿心,不见血,却要命。“绪宁。”陆东廷唤了她一声,轻柔的语气中多少充斥着不安。丁悦和看了看章绪宁,又看向陆东廷,落寞地垂下眼帘,他眼底的心疼让她不敢直视。章绪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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