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绪宁姐,你知道吗?原来这家公司是黎氏的。”晋城的生意场上,大多数企业多多少少都带着家族的姓氏,商海中浮浮沉沉能坚挺到现今的也就是那几家,所谓的白手起家都来自于家族蒙阴。谁也不比谁强,都是沾了祖上的光。黎家也不例外。黎家是外来资本,土生土长的宜城人,扎根在宜城很多年了,直到差不多八九年前,才将战略重心转到了晋城。一连串的并购收购,对本地资本市场产生了不小的冲击,几乎是零家欢乐多家愁,还有很多隔岸观火。收益的几乎没有,受影响的颇多,因此当时的晋城媒体和坊间小道对黎家的风评都不怎么友好。万恶的资本家都披着企业文化的皮囊做着榨干人血的事,黎家也是资本家,但也有所不同,与薛氏、程氏之流区别的是,黎家从来都是表里如一,从不掩饰背景的阴暗面,也从不粉饰那份沾血的不干净,嚣张跋扈成了理所当然,说得好听点的资源重整让当时晋城的中小企业苦不堪言,甚至倾家荡产。瞧不上这样的资本家,但也干不过这样的资本家。后来,随着老板麦昆的入狱,黎氏才落寞下来,这些年低调的让人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家庞大的企业。“你们老板姓黎?”“不是,老板姓李。”沈灵菲不想提李镇楠,“我也是听同事说的,不过,我查了企业信息,没有姓黎的股东,不知道真假。”但也有可能黎氏资本隐在幕后。“只是黎家什么时候涉及科技领域了。”她对黎家的了解也仅限于浮于晋城表面的传闻,印象中黎家主要领域是化工与生物制药。当然钱一旦成为数字,资本家都会涉及其他领域。沈灵菲只是一个满心挣钱的打工人,对于黎氏这个姓氏的特别之处还是从同事那边听来的。不是她要打听,而是那些女同事工作之余最乐衷的事就是深挖老板的背景,她这才知道原来黎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力川那边手续办好了吗?”说沈灵菲幸运那是真幸运,从一家辞职到下家上班,几乎是无缝衔接。关键力川那边辞退手续还没办,金南这边已经上了快一个月的班了。“没呢,估计被薛志满压着了,我得去一趟。”人事昨天倒是提醒过她,力川那边一直没办退工手续,人事关系转不过来。她当时提交辞职信的时候都已经交接清楚了,可力川那边就是不办,看来是薛志满的意思。“下周吧,薛家现在估计都乱成一锅粥了。”“薛家出什么事了?”“上周薛传霖视察工作的时候,遇到农民工闹事,被人给刺伤了。”“严重吗?”“不严重,划伤了胳膊。”“他那样的身份,怎么会遇到农民工闹事呢?”薛传霖视察工作,都是提前几天安排好的,走到哪儿都应该是和谐稳定团结的局面。沈灵菲没明白她的意思,“这谁知道,你想知道可以问程竞舟,当时陪同去的青年才俊之一就有他,我听说,当时幸亏有程竞舟,否则伤的就不是胳膊了。”章绪宁心口一拢,“程竞舟受伤了?” 271“没有啊,没听说受伤,”沈灵菲看向他,“他受没受伤,你不知道?”她还真不知道,“人抓到了吗?”“没有,人跑了,说是场面当时很混乱,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这事儿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事发的时候,有人将视频传到了网上,不过半小时就被删了,应该是被薛家给压下了。”删视频这种事对薛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可什么人胆子大到当众行刺薛传霖,在古代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章绪宁凭直觉认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薛传霖的级别摆在那儿,安保都是顶级的,行刺的人伪装成农民工混进去,只怕是背后有人指使,但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大张旗鼓的行刺,不怕棋子被抓暴露了自己?“薛家没有报案吗?”这件事发生在薛传霖身上,即便不报案,警方也不会坐视不管。“报没报我不知道。”沈灵菲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我听以前的同事们说,薛家说农民工也是被逼无奈,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他们工作不到位,看样子是不会追究了。可再被逼无奈也不是行刺的理由,就这么放任不管,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是真想不通。”表面上是有些匪夷所思,可如果薛传霖被行刺这件事本身藏着其他见不得人的事,不予追究就显得理所当然。事情回到原点,这么大闹一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顿饭,半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事,沈灵菲足足用了三个小时,在章绪宁的搀扶下走出了西图澜娅餐厅。吃的是有点多了。沈灵菲手搭在腹上按了按,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没好意思打着圈揉。为了防止深更半夜被人叫去医院,章绪宁陪着她在商场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帮她消食。几圈下来脸色明显舒展开来,看着专柜里的冬季新款,竟有了蠢蠢欲动试穿的意思。“几点了?明天不用上班吗?”沈灵菲埋怨的小眼神看了一眼章绪宁,不满地囔囔着出了专柜后,又感激涕零地抱着她,要不是章绪宁这及时的一嗓子,她又得吃一个星期的番茄加黄瓜。地下停车场的灯没那么亮,原本停的满满当当的此时已经少了一半,显得整个停车场空荡荡的,稍稍说句话就能有绵长的回音。送走沈灵菲后,章绪宁坐在车里,她没启动车子,四周的安静使人怀疑听觉出来问题,静谧的空间里呼吸都有些后知后觉。那辆扎眼的跑车不知道是何时离开的,程竞舟的那辆车还停在那个位置。如此是不是可以得出他们不是一起的结论呢?这好像也不是唯一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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