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余渊凡是讲求因果逻辑,很快联想到刚才儿子的异常举动,自己脑补了一出,“所以你今晚肯上来睡,是因为被奖励了周末去露营?”“父亲你也是问题宝宝吗?”小白自动略过这个没准确答案的问题,把一半脑袋埋进被子里,“我困了,我已经睡着了。”余渊用手指轻弹了下他的后脑勺,“我又没说我不去。”小白在被窝里灵巧转身,头钻出来,一脸惊喜:“父亲你答应了吗?”“嗯。”余渊拧暗床头灯,“好了,这下可以安心睡了。”那只能是一半的安心,但已经足够支撑小白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昨天下午发生在电梯间的奇闻, 经口舌相传,类似于‘我告诉你个小秘密,你别跟任何人讲’,结果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铁瓷闺蜜。逐级添油加醋, 扩散至嘉平各个内部微信小群。无论单纯好奇八卦的小职员, 还是比普通吃瓜群众更有渠道窥探的高管, 人人热衷于挖掘老板的私人生活故事,仿佛眼睛里都装着摄像头,还带雷达的那种。午休刚过,茶水间便成了打探情报、交换信息的驿站,黑咖啡和红茶都提不起打工人的精气神, 一聊到这事儿,个个抖擞。
钱忠进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付坤在跟财会专员八卦,“真不知道什么内幕,我消息还没你们小姑娘灵通呢。”财会专员三十好几了, 听付坤这么称呼她,笑得花枝乱颤, 慷慨分享自己获得的最新情报:“我小姐妹就是当事人之一, 亲眼看到余总追着人求饶, 人家眼皮都不抬一下。我的天, 这是什么大爽剧。”付坤瞳孔震颤, “大庭广众求饶?这么刺激!”“哎呀,我咖啡好了,回了。”财会专员给端起咖啡,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折返回来补充:“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一转身看到钱忠,立马垂眉敛目, 高跟鞋踩出风火轮的气势,溜了。一般职员接触钱忠不多,往往被他威严的外表唬住,付坤相处过,知道那只是纸老虎花架子,甚至还厚颜无耻地将他当成人脉,“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啊?你肯定知道是不是。给小兄弟透露一点呗。”钱忠无奈摇摇头,有点免疫了,在付坤之前,已经被不下三个高管打探过了。付坤不死心,殷勤地帮他倒茶,“说说呗,哪路大侠啊,也算为我们底层人民出了一口气。好想亲临现场,看余总被狠狠按在地上摩擦。”钱忠冷不丁环顾四周,余光带到余渊正朝他们方向走过来,脸色顿变。他微妙地走动两步,换了个站位背朝外,试图搭救付坤,“快别说了,换个话题。”付坤视线越过钱忠,见人远在走廊另一头,对他的谨小慎微嗤之以鼻,“怕什么,二十好几米开外呢,绝对听不到。”听不听的到是另外一回事,关键他视力很好,异于常人。急切眼神化作怜悯,钱忠无奈地吐出四个字:“他会唇语。”付坤大惊失色,手中续杯的茶壶险些拎不稳,手掌掩着唇,哆哆嗦嗦问:“你看我还有救吗?”钱忠一脸惋惜,拍了拍他的肩,表示爱莫能助,“趁早自行埋了吧。”入冬后的第二波寒潮南下,从北方一路侵袭至沿海。天阴沉沉的,纯白巴博斯拐入绕城高速。开着的广播正在播报天气预报,提醒听众朋友们,注意防寒保暖,妥善安排出行。后排座位上,苏阳正在手机上刷着天气信息,“高速会不会封道?如果天气实在不合适,改天去也行。”冬天去海边露营就够离谱了,更别说还有冷空气。早餐桌上苏阳已经打过一次退堂鼓,但看小白一脸期待的样子,生生忍下,硬着头皮出了门。这会儿听到天气预报这么说,担心起来。小白坐在安全座椅上,停下晃悠的腿,“啊?为什么不合适?”余渊单手把着方向盘,关了广播,“既然出来了就别想那么多,有应对装备。如果天气实在糟糕,附近也有安全屋,阿忠派人收拾过。现在回去,感觉小东西会哭一整晚。”小白马上点头附和着说:“嗯,我真的会哭一整晚。”苏阳顺势揉他后脑勺,“会哭真了不起,怕了你了。”阴天能见度变低,安全起见,余渊特意放缓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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