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争执全程的苏阳很无语,公平起见,只能自己起身去坐了对面。小白:…………余渊:…………培养了数月的塑料父子情说裂就裂。直到一顿饭吃完,小白变得更加黏苏阳了,走到哪跟到哪,并且处处防范着余渊靠近。不仅讲故事指名要苏阳,还执意让锁上卧室的门,最终被敲了头,只得作罢。但老狐狸也有自己的底牌,在套房的另一间卧室编辑信息。小白下午耗电量大,其实早就又累又困,全靠一口倔脾气硬撑着。苏阳刚念完一本绘本故事,低头一看,儿子已经昏昏欲睡了。新手机震动两下,跳出一张照片,画面上是他喜欢的咸口奶酪,和那瓶昂贵的喝过三杯的麦卡伦。苏阳对着屏幕会心地笑,输入:【马上就能出来了】。昏昏欲睡的小东西仿佛有感应般,一激灵,用力地睁开眼,继续较劲,“我还不想睡,我还要听故事。”苏阳无奈,撤回刚才那条,重新发:【功亏一篑,又醒了。】余渊回了个大哭的表情包。苏阳一边口头安抚着儿子,“好的,知道了,再讲个彼得兔的故事好不好?”一边不停敲击屏幕键盘,回复微信:【怎么这么可爱】。【你说表情包还是我?】【你啊】小白等了片刻,期待的故事迟迟没开始讲,向上抬眼看到苏阳正在不停打字,出声抗议:“叭叭,你还讲不讲故事?能不能专心点。”苏阳这才退出对话锁了屏,拿起绘本翻开,可他念到口干舌燥,小白却越听越精神。不知不觉间,苏阳把自己给哄睡着了。醒来时,卧室门开着,右侧床头灯被关掉了,左侧灯下,余渊换了睡衣,正倚着床靠背在看书。苏阳缓了缓神,先确认了下儿子有没有在好好睡觉,而后轻问:“几点了,我睡了多久?”刚睡醒未开嗓的声线微哑,听起来很性感。“没多久,现在才九点。”余渊放下书,扭头看到苏阳放松而毫不设防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忍不住俯身亲他发顶。苏阳眉心微颤,虚虚地抵住余渊胸口,妄想把人推开,“儿子在。”一切软绵绵的抵抗,在这种时候更像欲拒还迎,不过是助兴。余渊明知故问:“怎么还没喝酒脸就红了?”
苏阳瞪起眼睛,狠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吻就落了下来。熟悉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潮热呼吸痴缠在一起。这次没有那么强势了,温润舌尖轻轻吮过唇瓣。让人浑身酥麻难耐,意志力节节溃败。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擦枪走火的瞬间,热吻戛然而止,令深陷意乱情迷中的苏阳措手不及,眼尾绯红着,语气却明显透着不满,“怎么了?”下一秒眼前一黑,是余渊掀起被子罩住了他,继而隔着被子箍住他,“别生气,再等等,我担心你会害怕。”“那你蒙着我干嘛?”苏阳在被子里挣扎了下,无果,更生气了,“好闷!喘不过气!”“这样好一点没有?”余渊不断帮他调整姿势,却仍然抱着,“我怕看着你会控制不住自己。”苏阳气结,又是这一套歪理邪说,那你为什么不蒙住自己?随着新鲜空气涌入,人逐渐冷静下来,他背过身问:“为什么说我会害怕?”“很难受吗?”余渊的声音微妙地变了,“要不我帮你?”都是成年人,又在耿乐身边听多了这种话题,帮什么苏阳秒懂,刚才还直白地问人怎么了,这会儿理智回归后就很羞耻,“松手,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我要起来画速写了。”现在哪有心思画速写,托词过于拙劣,余渊不戳破他,顺着他的心意松了手。两人从卧室挪到书房,斜对面各占一半书桌。苏阳心猿意马地潦草画了一副,发现很多细节没法还原,抬头别扭着问:“能给我发下午拍的那些照片吗?每一张都要。”余渊戴了眼镜,正专心帮他修旧手机,那些苏阳叫不上名字的工具,还是一小时前ax现买的。他头也不抬,很随意地把手边自己的手机推过去,“没密码,你自己弄。”苏阳‘哦’了声,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开始cao作。酒店信号一如既往地卡顿,九张图都有些费劲,只好耐心等着。恰好余渊手机上有条新信息跳了出来,可能设了免打扰,没有任何提示音,苏阳正盯着屏幕想不看到发件人都难,是徐慎之发了张图片。他克制住好奇心,强迫自己挪开注意力,可麦卡伦到最后也没喝成, 原本美好夜晚潦草收场,两人各自回卧室。苏阳辗转反侧至后半夜勉强入睡。即便睡着,乱七八糟的梦就没断过。大汗淋漓间醒来,抓起手机, 才过去两小时。见没有新信息, 没有未接来电, 松了口气又躺回去,心神不宁地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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