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皮外伤,羡临渊走起路来,牵扯到皮肉,也是疼的紧,走的踉踉跄跄。本就身体孱弱,而今又是两日未进食,仅仅只是在窗口站了半炷香的时间,天寒地冻的季节,后背的衣服已然让身上冒出的虚汗浸湿个透。羡临渊只觉浑身有些黏腻,便要无忧传了热水,自己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沐浴完,羡临渊的脚步有些虚浮,在无忧的搀扶下又窝回了床榻上。见羡临渊苍白的脸色,无忧止不住地担心,“公子,您怎地如此不小心。”“嗯,未曾注意,便蹭着了。”“公子日后定要小心。”“好。”羡临渊眼含笑意地点点头。整个王府,无忧与自己走的最是相近,不会因着自己的身份而低看他。“不过,此番,也全然不是坏事。”无忧的脸颊覆上一层红霞。“怎地?”“公子不是和王爷和好了吗?当时在沧州”看了羡临渊微变的表情,无忧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立即噤了声。见无忧模样,羡临渊勾了嘴角,轻轻扬起笑意,“在沧州如何?”无忧的脸红的更甚。见无忧模样,羡临渊也不再逗弄他。滑了身子,窝进了被褥中,只探出一个脑袋,“无忧,和我讲讲你与王爷的事吧,你是怎地做了王爷的暗卫的?”无忧闻言,立时来了精神。羡临渊嗤笑一声,赐了他座,便饶有兴味地看着无忧手足并用地讲述他与赢城的相遇。“所以呢,我这条命是王爷给的,从此我就下定决心跟随王爷。”话说完,无忧神采奕奕地看向羡临渊时,才发现这个瘦弱的不成模样的人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无忧敛了声,轻手轻脚地将被褥给羡临渊掖好,立于床榻旁,静静地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日光晕染上一层橙黄,惊艳了半边天空,裹上了云霞,赢城才回了王府。感觉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羡临渊动了动眼皮,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几下,“赢城?”“嗯。”羡临渊将手背覆于眼皮上,顿了顿,移开手臂,缓缓睁开了双眸。“不舒服还看了医书?”赢城理了理羡临渊铺散在方枕上的软发。“嗯,闲来无事罢了。”“太医晚上过来给你把脉。”羡临渊脸上浮起了笑意,“你怎地和无忧一般了,也全然忘了,我也是大夫。”赢城勾起羡临渊的下巴,轻声道:“可现在你是病人。”灼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喷洒在他的脸颊。“好~”羡临渊也不再跟赢城争执,这是他对自己的关心,他接受了便是。
“我给你买了吃食。”见羡临渊撑着床要坐起,赢城急忙向前坐在床沿,扶着羡临渊的后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无忧将吃食递了过来后,便被赢城遣出了寝室。“枣泥山药糕?”“嗯。”羡临渊笑了笑,“这是女子的吃食。”赢城一梗,“你不是受伤了吗。”羡临渊好笑的摇了摇头。“不吃?”影城见状捏住了羡临渊的下巴。“没说不吃,你喂我?”话一出口,二人皆是一愣。赢城反应倒是极快,捏了一块,便塞进了羡临渊的嘴里。白色的细渣粘在了羡临渊的嘴角,不等羡临渊抬手拭去,赢城一俯首,便用舌|尖裹了去。羡临渊一时未反应及时,脸颊却是如火般着了起来。室内温情四溢,窗外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无忧的声音。“侧妃——您不能进去——”赢城的眉头蹙了起来,心中暗道,这女人,不知又要来做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王爷——”一进门,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便扑了进来,步摇叮咚作响。赢城有些嫌恶地将人推开,“你来做什么?”羡临渊轻轻拽了拽赢城的袖口,示意赢城说话注意分寸。“王爷,”兰珺瑶噘了噘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极其委屈的模样,拿了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道:“妾身听闻临渊病了,特意过来相看的,王爷怎地如此冷漠,训斥妾身。”赢城本就心烦,而今听她说辞,心下更是烦躁。羡临渊眼疾手快的按住赢城攥起拳头的手,坐直了身体,微微俯身,道:“临渊谢过侧妃关心,而今已无大碍,劳烦侧妃挂念了。”兰珺瑶上下打量了一下羡临渊,见额角手腕有多处淤痕,又做出一番焦急模样,快步走至窗前,探手想去扯羡临渊的衣袖,反被赢城一把挡下。赢城看向兰珺瑶的目光一寒,“你想做什么。”兰珺瑶见状,微微一怔,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王爷,妾身不过是想看看临渊身上的伤痕,妾身那里有一瓶治疗瘀痕效果特别好的药膏,想赠与临渊使用。”说着,便遣了白露上前,递来一个白玉小瓶。赢城瞥了一眼,大手一挥,道:“你拿走吧,他自己就是大夫,少不得药膏。”眼见兰珺瑶脸色挂不住,羡临渊急忙打了圆场,“临渊谢过侧妃美意,侧妃若是院里还有余用,这瓶,临渊便收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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